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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取下野渡人枕暗的桨。去吧
去印一卷大河奔流,青鸟横渡
去吧,快取下原野的空,林中的静
去印万物和你——小的,脆的,声
这是伏地蝉遨游的时间
最漂亮的时间
快取下珠穆朗玛额头的雪,刻上你的名字
红马路上驰过我们存在的翼
快取下词语里古旧的月光,饮器
你说,翼比来日薄呀。去吧!去七月
印汗血马,毒太阳
点评
“快取下词语里古旧的月光”一句,向我们暗示了这首诗对词语的重视。词是新诗的最小意义单位,显然,诗人把握住了这一秘密。“去七月”就是通向词语的彼岸,也就是通往(诗歌)语言的彼岸;如何去,则要借助于对词的翻新与复活(词之“印”)。在首句,诗人就抛出“野渡人枕暗的桨”,打开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接下来,“大河”“原野”“珠穆朗玛”“红马路”等词,帮助诗歌实现空间的转移。在大刀阔斧的空间更迭中,又有“小的,脆的”细微之物,有情感的主体“我”和“你”。如此一来,“去”的征程(即诗的美学空间)就更加疏密有致、有张有弛了;这错落、丰富的过程,正是“最漂亮的时间”,“印”出了“存在的翼”,它对人的诱惑,甚至超过了目的地(“七月”)本身。通过对词的追捕,诗人获得了文之悦(罗兰·巴特语),“去七月”的节奏也随之而酣畅,无论艰难险阻,诗人都非去不可了。在迫不及待的情感推动下,诗人最终喊出“去吧!去七月”。此处,“印”再次出现,动宾结构的“印汗血马”和“毒太阳”,再次印证了诗人建立在词语基础上的诗学观,而这正是一种语言的自觉性。
✦特邀点评:杨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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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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