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唱晚日西斜,阒寂溪亭沐紫霞。
白羽轻摇心若水,清风坐饮一瓯茶。
一首小诗若能写出刹那间的永恒,自然名笔。设若不能,而仅见庸常中的实有,亦足称佳作。
如果说放眼平湖,远望斜日,是远镜头的话,那么,视线回收至湖岸,溯及沐浴在霞光里的溪亭,即是中镜头了,而聚焦亭中轻摇羽扇、坐饮茗茶之人,便是定格。前两句,笔触由湖面及于溪亭,由天上的斜日及于覆盖着紫色霞光的溪边小亭子,不仅随着视线的伸缩俯仰,写出了空间的远近与上下,而且暗示时间在广阔的空间里不断流逝的情形。唯“唱晚”二字似有未安,“阒寂”之况,也以不明说为佳。三四两句,写亭中之人,由日斜坐到紫霞遍身满地之时,显然是坐得很久了,“紫霞”里的“白羽”,在傍晚的天光下,格外醒目。
在作者笔下,亭子是“阒寂”的,羽扇是“轻摇”的,茗茶是“坐饮”的,内心是“若水”一般。清风拂过湖面,送来凉爽之气,它也拂过亭子,拂过身旁。风拂水面,定当激起圈圈涟漪,“若水”之心,并非如亭子周围那么“阒寂”,而是必如斜日以至霞光下的水波潋滟,活泼泼的。动而不作,静而不止,便见得人不是枯寂之人,惜不知其为何年何月之人,至于是“我”非“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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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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