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听说这是一尾茶的名字，我只是听说
我接受人间更多玄妙的事物
接受它的分裂和融化

我交出它的属性，热水冲服
温顺，滋润，开最好的花
解人间大片干涸

我在夜里，听经，念梦
与这样一个万物凋落的深秋对话
呼喊与沉默，都无济于事

有人在山上种树，有人在山下砍柴。

二

山上应有木，有一千颗瓦片，有十年寒凉
筑起的塔尖
出家人脚上，沾着一弯霜色

西行数十步，湖水渐渐冰凉
夜色里，反复温习吐纳之术
想救出被困的生灵

她住在空心的石像里，手持枝叶
我加热炉火
熬出多年的沧桑和眼泪

三

我依然没有见过它，举着玉瓶的大士
它的南山太远
我的南山，在一朵虚幻的茶花里落脚

许是此刻梦呓
念出的大道无形

才能反复的沉寂和安抚
迎接夜的精灵，进入身体
安睡，安醒，岸在一步之遥，不遇而终

四

它有多远，
合十双掌的人看得见
夜读经卷，
心上住着神灵的人，
可以感知
我心事敲钟，
口念万法
化一杯露水，
泡开浮年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