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始终记得林子目睹的山火 现在,它晒太阳都成了奢望 它只庆幸,不像铺轨的枕木 摆脱不了钉子冒充它骨头的野心 现在,它是我餐桌上的伶人 绷直修长的腿,踮起脚尖跳芭蕾—— 只有盘子不会记错它的舞步 只有人,才用食物解释它的艺术 有无数次,它分开长腿 是想夹住灯下它自己的影子 想穿上灯光造的这双舞鞋 它用尽优雅,仍无法摆脱 天天托举食物的庸碌命运 我每次去西方,都会想念它 但我对它的爱,像对空碗一样空洞 我总用手指,逼它向食物屈服 它却认为,是我的手指 帮它按住了沉默那高贵的弦位 当火车用全部的骄傲,压着枕木 我想,枕木才是筷子的孪生兄弟 它们都用佛一样的沉默说: 来吧,我会永远宽恕你!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