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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谁都读得懂的诗，它的好正是在于直接的情感抒发，以情动人。在我阅读它时，我想象着自己站在舞台中央，背景幽暗，眼角湿润，大声诵读： “那个当年我偷了生产队的两个包谷 抓住我猛踢几脚的老村长 那个当年我饿的两腿发软 给我一块包谷面干饼的老村长 那个为了把三百亩坡地建成水平梯田 天刚亮就在高音喇叭里叫骂村民的老村长 那个为了给公社粮仓超计划缴足公购粮 不给村民口粮的老村长 那个为了让村里学校的孩子不饿肚子 偷偷发放贮备粮被公社书记批斗了三天三夜的老村长 ……” 诗人以一长串密集的排比，刻画一位大公无私、与民谋利的村长形象，成功地将读者拉回到那个灰色的年代，对于50、60年代出生的农村读者来说此情此景应该不会陌生，在《昨天，老村长死了》一诗中，诗人可以说是“泛滥”地对老村长抒发感恩之情，通过层层铺设，这样一位令人敬重的村长形象站立起来了，然而，诗人并不愿意停留在一味的刻画，而是为了最后一小节的升华： “老村长老村长老村长老村长 昨天，老村长死了 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哭 老村长没有儿子，背丧牌文告的是他唯一的女儿 按照农村风俗，老村长算是绝后了” 我请求你们注意诗人的用词“算是——绝后了”。在诗人潜意识里，村长的存在已经成为一种庇护的象征，而老村长死了，也就意味着庇护所的坍塌，这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坍塌，诗人多想老村长“有后”，老村长的人性光辉必须有后人承继，但现实却是老村长“算是绝后了”。整首作品在强烈的质疑之中结束，却留给人们深深思考。老村长真的绝后了吗？其实，我们在读出诗人无限愁绪之时，已经隐约感知到了，如果有灵魂轮回，那么诗人自己正是“那个人”！

 

✦特邀点评：顾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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