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勿扰》

作者:海宾

实际上这是半夜
我用手机盘查
衡阳的回雁峰
和船山兄的伟绩

难以想象一个素常的人
突然发现梦里变形为
一只北雁
关键是季节混淆了
我俯瞰风景的视线
我不因避寒南飞
我也不会至此北回
我要收翅于细密的沙田
把孤苦的心思
刨坑埋葬

我要与船山兄切磋切磋
切磋一下生存的态度
我要与寿佛和尚密商
达成一种百姓都懂的默契

然后我毕竟是一只大雁
仍旧要回到太行山的北麓
去做回鲁地的麻雀
鸣鸣啾啾
想到我并没有实地去攀爬的
回雁峰
我就哑然失笑了
这笑声荡在衡阳市的凌晨
荡漾在一辆又一辆早班的
公交车上
荡漾在一个又一个中南人的
心尖尖上
她们哪里有闲心关注
一只来自儒乡的失群老雁
他失眠的呓语呢

2018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