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眠,入眠后,又迟迟未醒
走一半清醒,走一半梦
冬日最长的一线黑,安分地运我
抵达黎明
我把过去时,进行时,将来时
搅和于一时,不分彼此
活着的不知活着,故去的不知故去
我们依旧惯性地生活
我都老了,还去姥姥家玩
姥姥未老,皂角树未老,皂角树下的
石滚活得温润而光滑
我都老了,还小鸭似的,在父亲的
腋下跌步。他比我忙碌
忙着扒食,忙着打理他的河山,做他的
好人。我依旧坐在他的山上,念书
看风景,想远方
我都老了,世界还在原初的节点等我
就那样迷离着。阴阳交叉之处
必定有个相聚的所在
荡秋千似的,摇晃在冬至的长夜
我轻飘飘地抓住它,并坐了一会儿
2017、12、23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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