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

国风里摇摆的稻子
在大唐熟过一回。之后
总有那么几天，风雨凌乱
阿婆的镰刀遗留在
江山一旁，没人捡

杜甫怎么也嚼不出
一粒米的香味。他不抽烟
但长夜咳嗽，在破屋里

南渡，南渡
那夭折的秸秆
填不满北国牲口的胃
农人总是忙啊，四海无闲田
……

一声震雷，惊蛰始
燕子归来，呢喃细语：
这是耕种的日子
布谷鸟也来吆喝：
这是耕种的日子！

好雨又来了，淅淅沥沥
淋透了江南。爷爷说
做梦也想不到，千里之外
俩人能聊两句，还可以
看见老王头的花白胡子

哥快五十了，嫂子逼他学车
他说：我开轿车下田？
她说：抽空拉我闲逛！

趁蛙声还没响起，我把乡愁
撂在，我的手机相册里
闭上眼，听这一夜的春雨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