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一:一个诗人内心的突围、修炼、观自在、谛听与言说

作者:蒋能   2018年01月04日 10:49      377    收藏
 因为诗歌的修养,我内心的力量又是强大的,高傲的,甚至是蔑视很多同年龄人的:他们很少有人能够超越我!即使是高中阶段能够考取名牌大学、出国深造的同学,在他们面前,我依然不觉得自己哪儿差劲!
       ——居一

       居一,本名曾居一,汉族,1963年出生于贵州纳雍,1985年毕业于毕节师专中文系,现居深圳。诗歌分子,媒体策划人,危机公关资深人士。作品散见于《星星》《绿风》《山花》《飞天》《花溪》《高原》等刊物。出版诗集《梦见蝙蝠》《冥想集》。
 
       蒋能:在“鸽子花城·诗乡纳雍”2017年纳雍县新年诗会上,很多人包括我在内第一次听到你谈及诗歌的力量——诗歌让你赢得生命,获得爱情。诗人漠血说过:“诗人的良心是一种免费的政治,因为我热爱诗歌,所以我是好人”。诗歌令人心地善良,诗歌让人明心见性,真正的诗歌是人类至上的“宗教”。在一套由浙江省作协编选的丛书里,要求作者谈谈“我和诗歌”的关系时,我说:“诗歌让我疼痛和清醒,诗歌给我快乐和忧伤。”说出这句话后,我发现,这句话不仅适合于我,还适合于很多人。也有“诗人是社会最为敏感的神经” 的说法。我看过你的一些生活轨迹,毕节、纳雍、贵阳、昆明、深圳,每两个站点之间,都充斥着一个诗人太多的无奈和选择,试想20多年前,当众人都在削尖脑壳寻找一个“铁饭碗”时,作为一名拥有固定工作的人民教师,你却毅然从纳雍二中辞了职,在当时,如此“反常”的举动,恐怕也只有诗人才会这么做吧?!可以说,诗歌让你对生命、生存、生活有了非一般人的思考,成就了一个诗人向往自由,不安于现状的野性和特质。在每两个站点之间,都会面临着太多取舍,或取,或舍,你自己内心的标准是什么?诗歌在你的人生中,处于一种什么位置,或者说作用?
       居一:我这样想:如果我没有与诗歌发生关系,此生、现在是什么状态?流氓,或者流民?唯唯诺诺以求苟活的小公务员?抑或一个可能“土豪”的纳雍籍商人?熟悉我的出生环境的人,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故乡是纳雍西北方向十五华里的自戛村,四面环山,一个自西向东的拉长的巨大的口袋型大峡谷,西部是勺座大山,从山脚下的滑竹箐到下游“原来的英底公社”通徳河,数十里的高山峡谷,以及两岸贫瘠的山野坡地,是我童年、少年,割草放牛的广阔天地。我现在不时还在回忆,每到冬天,除了放牛,还背着背篓、提着撮箕满山遍野地捡拾牛粪……说到这点,我特别感恩苦荞和洋芋这两种农作物,因为它们是我的命,让我能够活下来。但仅此是不够的,因为和我一起生与斯、长与斯的人,有流氓、小偷、骗子、毒贩,也有在地下煤窑终年不见天日挖煤为生的同村兄弟——他们,不少人已经因煤窑塌方而早已作古,纵使有幸活着的,和我同样年纪,也已经佝偻着腰板,进入疾病和贫困的晚年了。可以说,我上面提到的这些生命形态或角色,几乎都与这片土地上成长的我擦肩而过,对我这种不安于现状的人,透过岁月的烟云回望,我简直就是从这些影子里走出来的。而最本质的能量和动力,就我而言,是诗歌。是诗歌的修养,以及我最终与诗歌发生了奇妙的关系:少年时代饱读诗书,中学、大学时代就已投入诗歌写作。我曾经在《诗歌的力量》一文中记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大意是我的一个亲戚加仇人,在我十岁读初一时某次上学的路上尾随着我,天气笼罩着阴霾,有置我于死地的恶念,可他素来敬畏我们家庭的文化教育(所谓书香门第),却因为敌意而难以体验和分享,在欲加害于我的恶念出现的时候,渴望倾听我吟诵古诗的美好想法竟然占了上风——就这样逃过大劫。这事是多年以后我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其人亲自对我泄露的……
       我还必须第一次透露,直到参加工作以前,我的生命靠两样东西像脊梁一样支撑着:自卑和诗歌。这从上初中开始。与出生于县城和城市的干部子弟相比,在社会等级和物质贫困上,我内心是矮小的、自卑的,但因为诗歌的修养,我内心的力量又是强大的,高傲的,甚至是蔑视很多同年龄人的:他们很少有人能够超越我!即使是高中阶段能够考取名牌大学、出国深造的同学,在他们面前,我依然不觉得自己哪儿差劲!我在高中阶段,已经开始诗歌写作和小说创作练习了,那可是一九七九年以前。
       时至今日,我可以说这样的话:一个人的一生,出生在什么家庭、环境、地域、甚至国度,似乎并不重要,但是,他不能够没有诗歌的修养!有了诗歌的修养,一个人完全可以不考虑信仰什么宗教(当然这不排斥诗人信仰宗教)。有了诗歌,一个人,即使是恶人,也会变为善的、真的,因为恶的质地拓宽了他生命的疆域,当有了诗歌,美就会转化为善进入他的生命,强化他生命的深度与境界。这方面,我首先想起法国诗人维庸。从这个意义上说,诗歌是最具有普世拯救功能的神秘能量!
       这样的信念,直接导致我以后的生命行为和轨迹:热爱诗歌,钟情并且投入诗歌女神的怀抱,在诗歌的光芒和照耀下,从一个被“社会”污染的人,逐渐向一个“自由、逍遥”的“真人”,在无限距离中,移动、返回、又继续移动,走向靠近……
       这儿,我要说,来自诗歌的力量,不一定是最积极的、唯美的、能够真正意义上拯救人的,这就是诗歌与宗教的差别。因此,诗歌的本色,本质上是世俗的。自然,诗歌在生活、名利、意识形态等等的介入方面,必然会损害诗歌本身,当然,也损害通过诗歌进入社会的人,特别是诗人。因为诗人首先是人,要像人一样活着,要追求物质生活、要靠名誉、地位、尊严活在现实中。所以,现实这个巨大的“力的场”中,没有谁能够摆脱来自各方面的力的拉扯,即使圣贤也做不到!其实,诗就在这个巨大的“场”中,像深海底下汹涌的暗流一样时刻奔涌,关键是诗者本身到了什么样的状态,在天地之间,吸取了哪些方向的能量,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具有的什么样的“眼睛”,“观照到了什么样的生命镜像”。
在一个诗人的成长史中,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镜像,不同的天赋、修养,也将有不同的镜像。由是觉得,一个诗人,只要他还在写诗,他人就不能鲁莽地对他的诗歌成就下结论。诗人,还在路上。
       我现在的身份,依然是三十多年前的身份,一个小学教员。尽管从一九九三年,我就率先下海经商,企图通过物质生活层次的改变,而改变一切。现实证明,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经商能够成功。而物质上的富有,并不能够保证你一定过得逍遥、幸福,成为一个好诗人。成功也没有一个标准,这只能是一个悬案。但必须肯定的是,人的一生,多走几个弯路,走多大弯路,与少走,不走弯路,格局是不一样的。所经历的风雨、坎坷、人事的界面,注定会在其内心得到转化,至于转化为什么样的景象,天下各路诗人的作品,就是答案。
       对于我的诗歌成长史,练习史,或者说,内心修炼以及表达历史,我很乐意回顾,并且和纳雍诗人们分享(对外则没有意义),以期互勉,互为进步。

       蒋能:在“鸽子花城·诗乡纳雍”2017年笔会“诗乡纳雍”主题论坛上,贵州工程应用技术学院党委副书记汤宇华介绍,他们想从文化角度,编写一部校史,他说:“比如今天在场的居一,我想,肯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当大家在谈论贵州文化现象时,总是少不了黔西北诗歌现象。黔西北诗歌现象由阳山诗歌现象、杨家塘诗歌现象和纳雍诗歌现象组成,可以说,构建早期纳雍诗歌现象的诗人,大部分都经历过阳山诗歌现象或杨家塘诗歌现象,而你,正是经历了杨家塘诗歌现象和纳雍诗歌现象的诗人。
       时间回到1981年,梅斯、付恩丽、流韵、张永光、禄琴……那时,你们风华正茂,自由自在,写诗,出墙报,办刊物,大伙一起学习、交流,吃饭,无羁无绊。那时你已经成为了一定范围内的公众人物,不但学生和老师认识你,而且社会上很多人都认识你。可以说,是诗歌把你置于众人目光的焦点,诗歌让你变得与众不同……你现在看来,那时对诗歌的追求属于一种什么状态?对你之后的写作产生了什么影响?
       居一:在毕节学习或者在纳雍工作的时期,我一直清醒地说自己,最多算“乌蒙山的半个诗人”,现在来看,连半个诗人都不是。杨家塘的练习阶段,是迷人的美好的回忆,青春、爱情、诗歌,心灵的自由,内心与自我的形成,对学业的荒废与无视等等,说真的,在后来从事的教育工作中,师范教育学业成绩的不如入意,并不影响我教育的能量,反而得到了异常的发挥,如有神力。再加上我最先学的是数学专业,抽象的与高蹈的数学思维、再加上个人的禀赋,至今回想,我依然是满意的。当然,在诗写成绩上,即使是今天,只要作品成为过去,我都不是那么满意。所以,当年,颜若水写杨家塘诗歌,我再三托付,请别提我。而本质上,我的杨家塘阶段诗歌,连入口都没有找到,不客气地说,模仿阶段吧,没有什么。
 
       蒋能:张大伟、许月良、翁炎科、王良庆主编的《拥抱太阳》(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1994年7月)集中收录全国100首“教育诗”,你的两首诗歌《越过颂歌》和《我一生,将走不出父亲们的微笑》入选。我们知道,你大学毕业后就从毕节回到纳雍工作了,在纳雍执教期间,你尝试了大量的“教育诗”创作,还和陈俊龙、陈金平、空空、王明贵、田庆中等人开始了“高原诗歌”的尝试性写作。
       “粉笔和教鞭/永远不会从我手中落下/哪怕粉笔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小/有一天,被压倒在讲台/讲台和坟墓有何不同”(《我一生,将走不出父亲们的微笑》), “作为小人物,别无选择/最好学会如何热爱朋友的亲人/如何拯救苦难深重的自己/如何力所能及,弃圣绝智/只要有一碗粗茶淡饭/就可以平静而愉快地歌唱”(《与女儿一起读四书》),此时,我想到了“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诗句。师魂伟大,令人肃然起敬,师者,授之以鱼,且授之以渔。作为教师和诗人的双重身份,你如何看待“施教”和“诗教”这两个问题?
       纳雍上世纪80年代出现的“高原诗歌”写作,属于早期中国地域诗歌写作的范畴,那时,大凉山的吉狄马加和纳雍的陈绍陟,成为了两个典型代表,后来,地域诗歌写作的诗人们沿着四川大凉山,连接贵州毕节、安顺、贵阳、黔南,在贵州出现了鲁泓阿立、阿诺阿布、张嘉谚、吴若海、梦亦非、湄子、黄漠沙等优秀诗人。可以说,“高原诗歌”或者说“地域诗歌写作”的影响力及其生命力之大是有目共睹的,直到今天,很       多诗人还在继续“高原诗歌”的写作。在你看来,当下“高原诗歌”写作与昔日有何不同?该何去何从?
       居一:我的些微进步与突破是在纳雍工作时期。我的高原题材和教育诗的写作与成绩,就是在这个阶段。如今回顾,我自我评价一下(他人的评价总是欠准确)。先说高原诗歌。在贵州,高原诗歌的诗写,可以说是以纳雍诗人为中心的。且始于纳雍诗人陈绍陟,而大背景则应该是当时的中国西部诗歌,是昌耀、章徳益等等西部诗人的作品,以及当年寻根文学的余响。但最先点燃纳雍诗歌并且形成气候的因素,是陈绍陟始于纳雍土壤的质朴而忧伤的特定时期的乡土情怀。但在每个诗者的心中,由于境界与修养、表达情怀的差异,自然是桃花、梨花、牵牛花,各不一样。当时的成就主要体现在陈绍陟、空空、陈金平、陈俊龙和我的作品中。但如今回头,倘要陈述,大家其实都是心照不宣,一笑了之。我在几个大一点的场合已经表述过,地域诗歌的写作,在贵州,当以后来的梦亦非、西楚等为参照和高度。这是一个有待继续的诗学问题,和诗写探索难题。倘要自我回顾,我的高原诗的写作,如果拿来与徐源的成就相比,就差了一大截。但是地域诗歌的写作,有其难度与局限性,除非你能够把地域因素上升到人类学的高度,而且注入突破时间和历史的诗性因子,最大限度地消解地域性太具象的东西,放大人类共有的东西,再以诗人天生的禀赋或者后天练就的技艺去完成,否则,这个领域的诗写,仍然难有突破。所以,我这时期的诗歌,连及格都谈不上。
       至于教育诗写作,迄今为止,不少人仍然把校园诗和教育诗混为一谈。对于诗者实在是不应该的。这样说吧,如果不拘泥于形式,《论语》《大学》《孟子》《中庸》,就是最好的教育诗,在西方,柏拉图的《理想国》就是最经典的教育诗巨著。狭义而论,“教”无“诗”,教育诗难以写抒情短诗,必须大叙述,诗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或者是“孔夫子”带着弟子们仁山智水、祈雨、祭祀,引导弟子,在今天的时代,齐家修身治国的所有事迹的诗性书写,是教育者与被教育者的成长状态和生存境遇,在历史时空中“人”的发展的悲剧性的呼唤和挣扎,是呈现和表现。这是我想的教育诗的终极景观。早期我的练习,徒有几个感动自己的体验式的句子而已。以后,倘有机缘,或许可以从头再来?

       蒋能:我发现你不勤于投稿,也懒于投稿,在当下,这是一大批诗人的“通病”,更有甚者,还发表了“以不投稿为荣,以投稿为耻”的言说,我想,究其原因,一方面是诗歌不能为诗人换取生存的米粒,另一方面是“诗坛水深”,不想搅和……这也许正是你的一种写作状态?
       居一:自九三年以后,我的生命或生存轨迹,在我的写作中体现为城市题材的进入,它既有别于八十年代末期上海诗人的城市诗歌,又不同与后来风行一时的打工诗歌。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始终保持一个诗者必须的理性与自觉。当然,如何平衡,对于每一个诗者,是充满难度的,如何抵抗诗歌界各种诱惑是一个认真的诗人终身必须具备的功夫。对于我来说,这既是我近年来的写作状态的反应,也是我所有诗歌行为后面的真意:我现在越来越注意和浮躁的诗人、诗事保持应有的距离了。投稿、办刊物、举行活动等等,不一而足。我的做法是,有些诗人,此生见过了,似乎没有再见的必要。有些必然要常见,但一年一次是否频率太密集了?有些活动,倘若不仅仅是诗歌,参与干嘛?投稿呢?愿意则投,传播总是好事。当然,懒得投,不为名声所驱使,也没有错。想怎样就怎样。诗歌发展到今天,最大的进步就是,诗人们都明白,“诗歌是极其个人化的东西”,深入浅出一点,是一个诗者在天地之间、人间事态中自我观照的产物而已……
       关于我自身的诗写,这么多年的写作都属于练习。说成绩,没有。说方向,似乎对路了。但没有文本,仍然是白说,或者吹牛。倘若要句话概括,则是基本都是在生存的困厄中突围、修炼、观自在,谛听可知不可见的未来,然后试图言说。但从终极意义上说,凡付诸言词的,或者都不是好诗。近几年来,我学习参禅,有些许体会。却要说一句,有人说“禅是诗家切玉刀”,这句话需要警惕,在中国诗人中,唯有王维和当代诗人洛夫玩到最好处,其他大多数人,都败笔累累,甚至把“禅诗”局限在风景诗自然诗的狭隘领域了。禅不仅是静的,更是动与变的万事万物。而且禅其实不仅仅是中国文化的专利,世界文化历史中,西方也有。只是在中国过于显态,美学积淀深厚。禅的思维对诗歌有用,因为禅是不可言说的,而诗歌却又不得不说,禅到诗中,如果说出,就不是禅,而是理了,这就伤害了诗歌。火候如何拿捏,我依然不得而知了。因为我仍然在练习中,没有好作品。

       蒋能:你生活在深圳,一个人默默写诗,还资助贵州《诗歌杂志》办刊,参与深圳《大象诗志》编辑,近年来,还不时参加深圳的诗歌活动。可以说,深圳云集了来自全国的很多优秀诗人,经常有大大小小的诗歌活动,你作为一名纳雍籍诗人,会不会用纳雍和深圳的诗歌气象相比较,我们纳雍是否可以借鉴“深圳经验”?你对“诗乡纳雍”文化建设有何看法和建议?
       居一:对于纳雍的诗歌发展和建设意见,倘若一定要表达看法,我这样看:纳雍诗歌的起点不错,也有高于其他的传统底气,但是格局有待扩大。诗人们的视野也应该放宽些,不仅不要在省内,也不要局限在国内。要放在世界诗歌的大格局中去,放在未来世界诗歌史的格局中去。每个诗人,都应该把自己先投放到今天社会的全球大背景中去,然后,再内化,潜入自己的内心,越深越好,想一想织金溶洞奇观,就是黔西北喀斯特特殊地质内化的结果。但丁的《神曲》、歌德的《浮士德》,即使是庞德的《比萨诗章》,或者里尔克的《杜依诺哀歌》,都是这方面的典范之作。纳雍诗人,要快速进入自觉的写作状态,不可浮躁,不可为功利写作而浪费才情和时间。至于传播、办刊、出书,当然必须做。“诗乡纳雍”的建设,实际上不是诗人们的事情,诗人只管努力写好自己的诗歌,大家的诗歌都写得不错,自然是“诗乡”。“诗乡”标签或品牌塑造等等是地方政府文化部门操作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完成,诗人只是诗人,不要变成什么文化掮客,如果去折腾,且参与过多,就偏离本位了。

——选自《觉醒与回声:纳雍诗人访谈录》(蒋能著,团结出版社,201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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