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的麻雀(组诗7首)

作者: 2017年12月27日10:36 浏览:158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一九八五年的麻雀(组诗7首)


一九八五年的麻雀

一九八五年,冬天,父亲在院坝里晒松果,把松籽抖出来卖钱
我拿一根一头破了的竹杆赶麻雀,那些麻雀不怕人,偷吃松籽,叽叽喳喳吵闹,一群一群的,一群一群的,赶跑了又来,赶跑了又来
现在,没有麻雀的故乡,只剩下了越来越少的亲戚

花朵与白骨

二零一七年,某日。
“慵、懒、散、浮、拖”,是的,你可以这样指责我
你尽可以吹鼻子瞪眼,发牢骚,打小报告,恨铁不成钢,稀泥不上墙
我会假装没听见,我会说你是个大好人
你知道啵?我需要这样的琐碎,在寒冷中磨砺成锋利的刀子
慢慢剔出生活的花朵与白骨

一位漂亮的护士

二零一六年,某日。我问她:你是位护士吗
她回答我:你见过有这么漂亮的医生吗
真的,她就是这么回答的,一点也没有犹豫
她真的是一位漂亮的护士。直到现在,她白得耀眼的护士服依旧是我苍白诗歌里一面屹立不倒的红旗

冬至贴

二零一七年,冬至。风是硬的,水是硬的,满地的落叶是硬的
想你的围巾和电脑旁的仙人掌是硬的。灯下的信纸是硬的,给你写信的手指,去年的伤痕是硬的
只有雪花是柔软的,雪地上你的名字是柔软的。“那么多的冷,那么多无法诉说的哀伤和离散”。

怀揣秘密的人

一九九一年,夏天,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坐在我家院坝边的石坎上,跟我和我的父亲说:你娃娃,可能还得复读一年呢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拿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了
我说这事,不是说那个算命先生的算术不高明,而是想说,对于那些怀揣秘密的人,要小心,千万别一语点破他们无奈的心酸与真实

我说的是一朵莲花

二零零七年,夏天,我遇见她
在一场接连几天的暴雨后,在一所被泥石流威胁被迫搬迁的学校里
心情沉重的老师们指挥着心情沉重的学生们往外搬桌椅
我把镜头对准他们,只有她,回过头来朝着镜头阳光明媚地笑了笑

一九九五年的火车

一九九五年,春天。从重庆北碚开往四川达县的火车,挤满疲惫的面孔和灰尘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抽烟。和三个身材魁梧的河南人打扑克,吃他们买的花生瓜子,喝他们装在军用水壶里的白酒和泡在塑料杯子里的浓茶。
夜里,他们睡了。我的眼泪孤独地掉在地上。之前的一天,我坐汽车去重庆铜梁,看望了只开到一半的桃花和一个叫做幽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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