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一个人。 很熟悉的人。 背对着我。宽厚的背。宽阔的背。 你不害怕吧?浑厚的声音。一丝丝烟草味入画。 不怕。父亲。你,你的黑提包呢? 不明白为什么会说黑提包。 小时候。每天盼望父亲回家,盼望他的黑提包。 那个黑提包来历不明。父亲说是我舅舅给的。 母亲说是他从舅舅手里抢来的。 正好我想问问他。父亲,你怎么没带黑提包? 哪次没带?满满的。每次你猜对的很少吧?你是故意的。小杂种。 一只极其普通的黑提包。两根提拌。一尺长。乾坤大。 我哪次都猜对了好吧。肉包子。发糕。我最喜欢的面窝。老虎钳。 桃子。牛奶冰棍。还有汽水。大虾糖。云南白药。原子笔。量角器。 红烧肉。那回真没猜对。隔着黑提包,有一丝温热。还软软的。 我狠命闻着酱香。身子有点发软。幻想飘飞。但没有猜出来。 花了他一个礼拜的菜金。下个礼拜只能啃辣萝卜条就保健了。 但我对这些没有感觉。我洋溢这兴奋。这是肉啊。只有母亲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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