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并拢(组诗)


五指

真想
把其中的一指
当成童年的春柳
放在嘴里
咬出疼来
也吮出甜韵

这手指
连着心吧
连着那个初夏
好多好多的歌声
竟从手指出发
让咬剩的月亮
属于口琴般的音乐

我的五指啊
述说着一天天的
与自己告别
还有一个
无需答案的谜
让我不敢轻易
用嘴唇和舌尖
轻轻触碰

五指并拢

攥紧了
用力用力
再用力
似要攥出水来
淌下了
便会是泪珠
一滴

攥紧了
似攥紧了你
我是怕了
怕你
在我的眼前
消失在
回头的距离

藏在我身后的
是一汪月光
飘过的发簪
无论我如何转身
你都如
眨眼顽皮的星星
藏进过往的云影里

我的身后
有你绣到八月
没有绣完的故事
还有你那些挑皮的
不能说的
关于最近
却最远的话题

我须正视
似曾相识的
并拢的五指了
举起是拳头
好象在向谁
表白心迹
打出去是力气
似乎不能让谁
夺了宝贝似的
散开了
是一面墙
不知要和谁赌气
挡住的
还有坏天气里的
那无谓的坏脾气

五指并拢
始终彼此相依
呼吸着大把空气
我知道
有一根就是你
在我想你的时候
会自然并拢
并攥紧
攥紧了玉
攥到疼

当然
也有那样的夜晚
我于并拢的五指中
确认你
放于齿间
咬出印痕
还
一遍遍轻轻地问
疼么


两只手

手挨着了手
要穿过季节的河
手要做梦
要长梦不醒
手愈来愈紧地
攥着了
象真实的猫
抱紧了梦幻的鱼
似除了空气
还有香

真羡慕手了
它可以
有想象了
嵌记在岁月
青藤般爬行
它可以生长了
一节节
翠竹般攀登

两只手
握紧了
便可以一起
走长长的路
阳光里
可以说一些
暖乎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