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第一声啼哭
从你的第一句“妈妈”
从你的第一次远行
她的目光从未离开

任萧萧笛声
彻夜吟唱
诉说着情深似海
---母亲
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你清澈如水的眸子里
饱含泪水
目送年华老去
她渐渐远离的背影

你的歌声啊
为什么总有悲伤  呜咽作响
挣脱出她宽厚的手掌
却怎么也逃不出她的茫茫视野

你那写满沙枣花、红柳、水库的日记本呢
哥哥送你的第一条绛红色连衣裙呢
菜园里带刺花的黄瓜
在夏日的清晨里
连着翠绿藤叶阳光下摇曳生姿

你每次放声歌唱后
总要偷偷笑被吓了一跳的她
那些年
母亲的眼神
总像长了脚的精灵
随着你的背影飘来飘去

你那厚厚两本2元5角钱的集邮册呢
你寄给文学社<可怜的小青>呢
你无数次瞪着窗户上玻璃
想看到那个让你欢喜让你忧的身影呢
还有
还有
那么多没来得及做的梦呢

从南到北
那座天堑之桥
我们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每当夜色迷离时
我驶过它
会数一数飞逝而过的那一盏盏灯
我想象它们   
是默默注视我们一路而来的深情目光

那再也回不去的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