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拿着父亲换下的灯泡, 观察那根断掉的钨丝: 它发光时的温度 超出整个童年的想象。 我们将母亲从集市买来的糖 含在嘴里,将彩色的糖纸夹入书中。 这些教课书被翻了又翻, 沾上零食的油污。 我们的兄弟姐妹 在国家的政策里从未出生, 他们将衣物、鞋袜和塑料玩具 省给我们,还省下 一个个盛满孤独的炎热下午。 只有影子紧随着, 我们拥抱时,它们彼此交融; 当我们在夜晚分手, 它们仍在黑暗的某处相爱。 面对死亡,我们猛然发现 整个生命的三分之一 仍旧在睡眠里, 为我们保留一条窄窄的路, 通向被遗忘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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