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月饼，茶，晚会

我给远在家乡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祝他节日快乐
他说家中一切都好
妹妹给他称了二斤酥皮月饼
刚上班的外甥送了他一桶
鲁花牌花生油，二斤牛肉——单位发的福利
他嘱咐我只要在外好好工作
就行，不要挂念他
我问他看晚会了没有
他说没有，一个人没开电视
我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他说有光明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
想把两行目光反射进父亲的眼眶

月亮，月饼，茶

我又给远在上海的女儿打了一个电话
问她吃饭了没有
她说刚出杨思站地铁，还未到租住的地方
已叫了外卖，差不多同时到家
我问买月饼了没有
她说，没，控制热量，减肥，
我想家中的月饼不少明天寄她几个
但也可能只是想想，过了这天就没了这个气氛
我问天气如何
她说，下雨，下了一天雨，鞋都灌水了
我瞅着窗外的月亮
想把两行目光反射到上海的上空
像太阳一样把乌云驱散

茶

茶是冷的
月饼供品似的摆在盘里
上海无月
身后的电视，父亲没看

小区的楼窗黑着灯
比过年差一些的空城
居民们可能放假回老家了
我想明年此刻
我们一家三代也应该欢聚在一起过个团圆节
但也可能挺难——各有各的生活，惯性

月亮，月饼，茶，晚会
                                                 2017/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