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琦:诗歌是照亮我心灵幽暗胡同的灯盏。她让我安静,并且渐渐地向下沉,向着苍茫大地的深处……厚重的泥土里一定有一种巨大而坚韧的力量。如果我能通过文字努力把这种力量传递到另外一些人心里、情感里,哪怕是些微的一点,我也是温暖的、幸福的。
编者按: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诗歌在一定层面已经进入了当下精神生活的核心;同时,中国诗歌网的不断发展和壮大,也让越来越多的实力诗人渗透到了中国诗歌网的各大板块!正值中国新诗走过百年之际,为了展示中国实力诗人的气质和风采,我们有了这次独家策划,对中国实力诗人进行系列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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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琦:男,1973年生于甘肃镇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15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在《诗刊》《天涯》《清明》《青年文学》《中国诗歌》等30多家文学刊物发表诗歌、散文及小说作品,并多次入选《中国年度诗歌》《中国诗歌精选》《新世纪5年诗选》《华文青年诗人奖获奖作品》等多种选本。有诗作入选高中语文电子阅览教材和小学五年级《经典诵读》;曾获《诗刊》《作品》等刊物全国诗歌大赛奖;第十届华文青年诗人奖;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等奖项。诗集《穿过黑夜的马灯》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8年参加诗刊社第24届“青春诗会”。
1、花语:2008年的西安,是我做杂志编辑的第三年,那年冬天我去宁夏固原组稿,大西北一望无际荒凉的土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是甘肃镇原人,能否说说你潦草的土塬上的童年是怎样的?土塬这一名词,在你的生命里,有着怎样的意义?
郭晓琦:固原和镇原相邻,属于山川塬兼有,沟峁梁相间的黄土高原沟壑区,确实给人雄浑荒凉之感。但缩小到我出生的平泉塬,就不一样。我出生和长大的土塬,是一片平坦的,肥沃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高原上的平原。那时候,每到春天,塬上生机勃勃,人喊马叫,狗吠驴嚎,一派春耕的景象;夏天麦浪翻滚,玉米嘎嘎拔节的声响让人痛快;秋天一场淫雨一层凉,一场浓雾一层霜,处处潦草处处苍黄;冬天雪花大如席,将土塬盖的严严实实,真可谓“天地一笼统”;那时候,每每放学归来,并不是圈在窑洞里做作业,而是结伴去劳动:拾羊粪豆、挖草药、剜野菜、摘树叶、刮苜蓿、砍蒿草、捡麦穗……偶尔也玩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打土仗、跳飞机、滚铁环、抱着膝盖击斗……
毫无疑问,我就是土塬上的一棵草木,将根深深地扎在那片深厚的土地上,并有着连筋带肉的牵挂、内疚和疼痛。
2010年,甘肃静宁 ,与诗人王怀凌,李满强
2、花语:“1981年开始上小学。在昏暗的窑洞教室里背着手唱背古诗,在旷远的山野里仰着头唱诵歌谣”,这段你创作年表里的记录,有着一种落寞的诗意,和原始的孤独,与我在高粱杆加泥巴糊的抗震棚里的小学有得一拼,能否形容下你的窑洞教室是怎样的?小学初中都是在窑洞上的吗?那时侯对于贫穷二字有无感受?
郭晓琦:我童年时代的村庄,很少有瓦房,看见的多是一排排、一孔孔的窑洞院落。人住在窑洞里,牲口住在窑洞里,粮食贮藏在窑洞里……神也住在烟熏火燎的窑洞里。窑洞一般是靠沟坎、倚山坡、就崖壁挖掘而成,不那么美观,但经久耐用,冬暖夏凉,非常地安适。
我读书的小学有五个年级,一二年级分别安排在两孔昏暗的窑洞里。窑洞教室特别简单,进了门,侧面挂一块用墨汁染黑的小木板,摆一张简易讲桌,中间砌了一排一排泥台子,上面搁上粗糙的长木板,就是我们的课桌了。三到五年级安排在一栋麦草泥巴脱落了的瓦房里,有玻璃窗,有简易课桌凳。所以那时候,我每一天都希望升级,到瓦房教室里上课。因为这,课文背诵的烂熟,成绩还算不错。不过待我真正升到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又翻盖了几间瓦房,窑洞教室便彻底被淘汰了。
虽然那个年代艰苦,但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我的童年也是无忧无虑的。因为无忧无虑,所以并不知道什么是贫穷。
2015年,敦煌鸣沙山
3、花语:你1990年6月考入庆阳师范。上学期间,在校乐队吹黑管两年,后放弃。练书法数月,后放弃。学绘画数天,后放弃。以此来看,你吹黑管、练书法、学绘画都没有坚持到底,那么,你写诗是否想过中途放弃?写诗是否是你唯一执着到现在的坚持?
郭晓琦:读师范的时候,我属于“猴子掰包谷”式的人,确实浪费了好多机会,算是一个眼高手低,用情不专的学生。但是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我成不了一个优秀的乐手或者书法家,最后我选择了一种相对比较能表现内心的渠道——诗歌写作。后来我毕业分配到一所乡村中学教书,课余时间继续写“残花悲秋、苦恋思念”之类的诗歌,结果的结果都是石沉大海。之后心灰意冷了一段时间,加之工作的变动和结婚成家,遂放弃了诗歌写作。大概有八年时间左右,除了公文、讲话、总结之外,我没有写过一个字。现在看来,放弃或者说搁置其实就是新生。它让我开始自觉地逃避和疏离流行的、时尚花哨的、凌空虚蹈的东西,回到本真的乡土中。
2012年,北京,与诗人丁立、徐俊国、邓朝晖、林莉、宋晓杰、孙方杰、尤克利
4、花语:你最初写诗的动因是什么?是具体身边某个人的影响,还是诗的影响?有无偶像?
郭晓琦:初中的时候,我的作文常常被语文老师当范文念,这着实让我很难为情。上了师范之后,学校有个“原上草”文学社,办着一份油印报纸,笼络了一大帮有文学志向的青年学生。大家就是从这份《原上草》油印报纸开始写诗的,一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似乎就要写出什么惊世之作。我就是那其中一个“张牙舞爪”的、“盛气凌人”的、“目空一切”的“诗人”。“明目张胆”地在数学课上、物理课上、化学课上写诗,被理科老师骂得“狗头喷血”且“累教不改”的“诗人”。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生来就对文字有一种迷恋。这种迷恋让我爱上诗歌,并一直坚持至今。在生活中,我是一个相对懒散和消极的人,还真没有偶像。
5、花语:我最早在别人的手抄本上看到郑玲的《让我背负你的忧郁》,便认为诗是人间的至美,然后觉得能写诗是一件无比骄傲的事!你呢,有没有一首别人的诗作,让你铭刻于心,直至你成名之后仍奉为典范?
郭晓琦:没有。可能是我读书少的原因。
2009年,山西黎城,与诗人苏历铭、娜仁琪琪格
6、花语:好诗的标准是什么?
郭晓琦:我认为,一首好诗歌语言必须能够发掘和体现现代汉语的特长,是自然流畅的,而非故意做作和匠气十足;是来自内心的流动的而不是怪异、生硬、晦涩、繁琐的游戏。清纯、丰盈、真挚的语言背后会透射出一个诗人睿智的思考,表达出一个诗人真实的情感状态。
一首好诗歌必需要有所承担,承担起现代人精神世界的广阔,承担起现时精神的高度与深度,要能体现出写作者对广阔民生的关注和对现实生活的从容和坚守。那些空洞的、无关生存痛痒的诗是无根的。
一首好诗歌要能挖掘出更新更深的生活背面,有独特的体验、感悟和发现,有理性的思考和高度的精神指向,从而给读者以深深震撼和共鸣。
一首好诗歌就是文字的建筑,音乐和绘画。因此,抒情美、音乐美、意境美等等都是一首好诗永恒不变的标准。
7、花语:你在很多诗里,写过父亲,比如《靠墙蹲下》,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郭晓琦:我的父亲是一个性情倔强,但却老实本分、善良厚道、勤俭持家的人。从记事起,他对我极其严厉,用一个农民最自然的一言一行教给我们做人的道理。记得我毕业分配,要去一所乡村中学报到上班的那天,父亲从繁杂而劳累的生活中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笑容,那是我见过父亲把头抬得最高的一次。他反反复复地告诉我:年轻人,到新单位要尊重别人,要勤快,要实在,要讲诚信,要踏实工作,宁吃亏不占便宜……在我此后的工作和生活中,我一直秉持着父辈的教诲。在我想来,做一个生活中的普通人如此,做一个诗人更要如此。
2011年,海口
8、花语:你有很多诗是描写乡土、乡村、乡情的,有没有给自己的诗归个门派,对于越来越多的诗歌派别你觉得有无意义?
郭晓琦: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乡土诗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把我划归了某个门派。说老实话,我很少,或者说几乎不关心那些诗歌派别或者代际划分。一味地强调自己属于什么诗歌流派,与写作本身没多大意义。我可能更专注于诗人的个体创作和诗歌文本,不管你是哪个流派的,哪个代际的,写出感人的好作品,才是诗人的本质所在。
9、花语:“郭晓琦的诗歌取材于生活的体验,语言简洁,表达清晰,情感深邃,他的诗歌具有独立的品格和优秀的审美价值。”这是华文青年诗歌奖对你的评价,你怎么看?
郭晓琦:这个评价确实太高了,更多的是评委老师对一个青年写作者的鼓励和期望,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辜负了老师,我知道自己连皮带毛有几斤几两,但我一定会真诚地写下去。
2012年,南京,与诗人胡弦
10、花语:你是甘肃八骏之一,能否介绍下另七骏,及你们的往来!
郭晓琦:“文学陇军八骏”系列活动,是由甘肃省委宣传部、省文联、省文学院联合打造的面向全国的文学才俊推介工程。先后推出了甘肃“小说八骏”、“诗歌八骏”、“儿童文学八骏”等,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我有幸同诗人古马、离离、李继宗、于贵锋、扎西才让、包苞、李满强入选第二届“诗歌八骏”。古马、于贵锋和我都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和生活,而且住的也非常近,但却很少见面,偶尔大家会吆喝到一起喝喝酒,吹吹牛,抬抬杠,可惜的是,他们已陆续沦为一个喝“啤茶”的人;离离在定西通渭,人安静、坦诚、才气,就是至今欠我半块菠萝,我曾小心翼翼地讨要过几次,始终未兑现;李继宗是天水张家川二中的领导,回族诗人。玩干瞪眼太一般,但在写作方面,勤快的让人吃惊;扎西才让生活在甘南草原,一公斤的热情,二两半的酒量。这些年,他的桑多镇系列让人过目不忘;包苞生活在陇南,每天在大山的缝隙里走三万多步,说要坚持走成一道闪电。近年来,他的诗歌多诞生于路上。可以这么理解,他高大的身体在匆忙地行走,身体上顶着的脑瓜子却一直在思考和写作。李满强认识时间最长,快20年了,一起参加的青春诗会,一起在北京、浙江、陕西、山西等地漫游,他是我见面最多喝酒最多调侃最多的哥们。他的嘴始终比酒硬,而身子却一直比酒软。
除了诗歌八骏,甘肃还有许多优秀的诗人。他们不喧嚣,不跟风,不占山头,不扛旗帜,在安静的书写之中完成自己。
2008年,湖南岳阳青春诗会,与林莽老师
11、花语:2008年,你参加了诗刊社第24届“青春诗会”,当时的情形如何?你的同学哪些活跃在当下?
郭晓琦:记忆最深的就是分组讨论和改稿特别严格。我们的指导老师和蔼又严厉,一个一个过,一首一首抠,达不到要求参加不了后面的采风活动。那届是“青春诗会”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有24位诗人。9年过去了,至今仍然有好多同学活跃在诗坛上。像张作梗、林莉、金玲子、李满强、杨方、陈人杰、王妍丁、天界、韩玉光、王文海、刘涛等等。
12、花语:你是鲁迅文学院第15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学习期间有无趣事?对鲁院印象如何,鲁迅本人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人?
郭晓琦:对我来说,四个月的鲁院学习生活相对紧张而充实。现在回想,好像没多少印象深刻,或者说有趣的事。也许别人有。
鲁迅是伟大的斗士;伟大的文学家。
2011年贵州赤水,与作家徐则臣、诗人哨兵
13、花语:我有好多诗是趴在床上写出来的,你呢,写诗是否注重形式,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写诗?
郭晓琦:我是一个随意、懒散和笨拙的人,不像好多才华横溢的诗人那样,走在路上,就能用手机写出一大串诗歌作品来。多数情况下,我是在晚上读书思考时,会将突然冒出来的灵感和想法先画在纸片上,待考虑成熟之后,再在电脑上敲出来。
14、花语:诗歌对于你的意义何在?
郭晓琦:在工作中,我碰到过好多人,总是拍着胸脯激情万丈,豪言壮语地说,诗歌就是他的生命!没有诗歌,他就活不成了。至于没有诗歌,这人到底能不能活成,我没有用心考证过。后来我发现,往往是这样激愤的人,都把生活都搭理的一塌糊涂。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希望每一个热爱写作的人,都能健康地爱生活,爱亲人,爱朋友。
我曾经写过,诗歌是照亮我心灵幽暗胡同的灯盏。她让我安静,并且渐渐地向下沉,向着苍茫大地的深处……厚重的泥土里一定有一种巨大而坚韧的力量。如果我能通过文字努力把这种力量传递到另外一些人心里、情感里,哪怕是些微的一点,我也是温暖的、幸福的。现在看来,这么写是有些华丽了。真诚地说,诗歌让我学会并保持了真诚的本色。
2012年,山西,与诗人蓝野
15、花语:你喜欢酒,并有一定酒量,酒对你来说,是海水还是火焰?
郭晓琦:其实并没有多少喜欢,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喝酒,但和朋友们在一起,不喝酒似乎少了些什么?这个时候,我想酒应该是火焰!另外,我的意思大家也许能看明白,我只和用心交往的朋友,或者我感觉可以做朋友的人放开喝酒。重点是——放开。
16、花语:写了这么多年,会有厌倦的时侯吗?是否遭遇过瓶颈期,又是怎么解决的?
郭晓琦:坦诚说,没有过厌倦过。目前正处在瓶颈期,要想不再重复自己,要想有一个全新突破,确实比较困难。我想我会在探索中慢慢地寻找属于自己的路子。我这么回答,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笑呢?确实有些可笑!
2012年,台湾日月潭
17、花语:请形容一下你工作的兰州之美!
郭晓琦:要说有美,那只能是穿城而过的黄河。浑黄的河水劈开喧嚣的城市,滔滔东去,确实有一种沉稳厚重之美,惊心动魄之美!我喜欢的诗歌也如此。
18、花语:你心中的好诗人有哪些?
郭晓琦:那些安静写作,真诚做人的诗人,都是我心里的好诗人。
19、花语:你喜欢唱歌,在岷县的一次活动中,我听过你KTⅤ里的歌声,POSE摆得相当有范儿。自评,在诗歌之外,你是个怎样的人?
郭晓琦:我可能是一个生活里比较低调,在熟人之间比较性情的人。话说回来,每个诗人可能都是一个歌手。
20、花语:请荐推下你的诗集。
郭晓琦:至今,我只出过一本诗集——《穿过黑夜的马灯》。该诗集入选 “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11年卷,由中国作家出版社出版。收录了我2009年之前创作并发表在省级以上文学刊物的诗歌作品一百余首。我自己感觉,2009年之后发表的作品,相对要成熟些,数量上可以整理两本集子了。我想有机会,把这部分诗歌整理出来,算是对自己近十年来诗歌写作的一个总结。
有时候,我会固执的认为,在有影响的文学期刊上发表几组厚重的作品,要比出书更有意义。
简评七则
吴思敬:
这是一位对世界充满大爱的诗人。他来自西部,善于透过西部的寻常景象发现诗意。在其气势恢宏、行云流水的文字中,闪烁着如19世界俄罗斯作家笔下的油画般的色彩和人性光辉。
林 莽:
郭晓琦以细腻、准确而富有潜在之情的诗句,表达了对养育自己的那片土地的关注与爱,那里的山地、道路、风尘和一草一木都在他的心中。在他的诗歌中,我们不仅看到了陇东大地居民的质朴与坚韧,同时体验着那里沿袭多少代人的风俗与人情。郭晓琦的诗歌取材于生活的体验,语言简洁,表达清晰,情感深邃,他的诗歌具有着独立的品格和优秀的审美价值。
叶延滨:
郭晓琦的诗歌既不失前辈诗人的厚重、扎实,又具有自身细腻、朴素的特征。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努力超越前人的模式,同时也在努力越超自己的过去。他是一棵扎根于陇东土地的红松,又是一棵“奔跑的红松”。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感受到一种新的出发,新的追求和表现;同时又感到一种回归,他对养育自己且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陇东大地的诗意营造和追寻。出发与回归,使他的诗歌呈现出可喜的面貌。
郁 葱:
从郭晓琦的诗歌所描述的人和事物中,能真切地体验到大西北的辽远与空阔,寂静与苍凉。他的诗朴拙、浑厚、天然。他的命运就是他笔下那些人与物的命运,他们是一致的,相通的,有着不可分割的欢乐与疼痛。
人 邻:
文学不单纯是创作,尤其是诗,它无法给按捺住的内心流露,更是对诗人内心的检验。有乡村背景的诗人,他对故乡泥土里劳作的人的命运凝视,不仅是对客观现实生活的发掘,重要的是,诗人对这一切的态度,决定了他的诗所能达到的高度。这样的诗人,即便是进入城市,他的乡村之影依旧会顽强地存在着。换句话说,这种显性隐性的坚守,这种诗歌视角的坚持,几乎会成为这个诗人成败的关键。每一个人的写作,都有自己的宿命。郭晓琦的诗,亦是如此。
王夫刚:
马灯穿过黑夜,却迎来了黯淡抑或熄灭的命运,执灯者驻足而望,细小的河流被塬上风吹得无影无踪,一件雪中的红棉袄执著地移动着进入他的幻想,世间事物各取所需,按照自身意愿化蛹成蝶。至此,诗人郭晓琦局部实现了自己的生命理想——做一个执灯者,在素描般的静物写生中发掘乡村世界的温暖以及温暖中的疼痛,通过个体视角完成属于自己的诗歌地理志。
苏 明:
郭晓琦从厚重的西部诗歌遗产中汲取精髓元素,并涉身在中国当代各类诗歌思潮趋势中的写作经验里,凭借原始的乡村背景、内部记忆、时间体悟,以卓异于同代书写者的精致、鸣响、静谧、深情完成了一个人的灵魂史书和地理志略。他的诗正是通过悉听诸神的意思、与自己的对话,全心全意地还原了一个真实故去的村庄,筑造了内心世界的另一个村庄——诸神家园: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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