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忘记喊他一声“爸爸” 这种老是我一直担心的 仅仅五个月不见 父亲就要依靠 一根拐杖走今后的路吗? 全身压上这根木头 腰弯得厉害 他的病他自己总不承认 我靠上前去 想用肩膀替代冰冷的木头 父亲却固执地避开了 我的肩膀在哭泣 一根木头替我承担了最后的一点点责任 拐杖触地的声音沉闷 紧接着是轻飘飘的脚步声 好像一问一答的两位老人 面对土地 父亲永远也不肯服输 “你去忙你的事” 沙哑的声音 撞得我肩膀重重一颤 我的肩胛骨与父亲手中的拐杖 隔着一道尘土 岁月和温情的距离 而父亲还在颤巍巍向前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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