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一

这人间太过阔绰
怎么也不能白白地辜负
骑白羽的月光而来，我把露水全都熬成了
浅霜。别怪我是个狠茬子
我的后面还跟着白马，它驮来了
一整座秋天的果园
若不，这漫野的箫声
不知会醉乱了谁家的酒香


白马二

我曾经写过的白马，是马吗？
没有腾空的四蹄，扬起的鬃毛，也没有恢弘的嘶鸣
它只是在时间的河边低头饮水，昂首望天
之后，它安静地待在我的分行里冥思
它绝没有运来一整座秋天的果园
它只驮来了一捆稻草几只灰雀
而稻草枯萎，灰雀纷飞，再次让这不安的尘世
陷入了一场造次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