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嗅

梅花开了
她掸一掸落在身上的雪，是谁在抚琴弄弦
然后又轻轻地放下


2.视

她低眉颔首，目不斜视
任由一场风翻阅她，就像翻阅一本书


3.味

她着一身青花蓝的旗袍
远远地望着我，表面上不动声色
居住在身体里的小困兽，打翻一小罐迷迭的香
偷偷跑了出来


4.听

黑夜无声，嘴唇蠕动
那些窗台上的小植物，还在耳朵里生长
抱紧她，万念皆空，被否认的雨滴
悬浮如字


5.触

从虚掷的故事里偷走一分钟
给蝴蝶押韵，用一根手指，敲击夜的黑
用一滴墨，在一张白纸上
与她隔空喊话


6.意识

摘一片叶子在手
打开一个微观的世界，听风，听雨
看日落月升


7.末那

与生俱来。即使阖着双眼
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