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串鸟鸣
从树梢上滑落下来
你看不见它们安放在远处的巢
以及巢内待哺的幼鸟
它们呢喃。像久违的雷声
在城市上空炸响


这些鸟。这些成天叽叽喳喳的邻居
多数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就像我比邻而居的那些人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却始终无法走进彼此的内心


飞翔与鸟鸣
两个极具动感的词
曾经被一场运动赶往丛林
后来被猎枪追逐。分割。肢解
天空因此荒芜了很多年


这些重新飞回来的鸟
特别爱干净
它们在自然死亡之前
总要用自己的唾液认真梳洗
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匿
我们唯一看到的尸体
是来自餐桌上那道正宗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