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孤独是湖那边传来的蟋蟀叫,日落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这是我十岁写下的小诗。我还将它做成书,上面写着:“作者——张纯如”。
旁:这是个从小生活在美国,出身教育世家,拥有美满人生的女子。也许从那时起,写书就成了她一生的志向。
张:从小父母就经常提到1937年的大洋彼岸,一个叫南京的城市发生了何种惨剧,外公是如何逃离那个人间地狱,沉沉天霭如何被炮火燃成黑灰,滔滔长江如何被鲜血染成红色。
旁:从1937年到那时,张家三代人的命运,因为这个女子的到来,穿越历史的重重迷雾,在南京这座城市风云交会。
张:在加州是我第一次看到南京大屠杀的黑白照片……一个日本士兵拖着一把脏兮兮的刺刀,扭曲的脸上挤出狰狞的微笑。孕妇缩在角落里哀哀哭泣,背对着恶魔,拼命用破布衫护住那硕大的肚皮。刺刀混着暗红的血和粘稠的羊水迅速蔓延开来,啪的一声,一个软乎乎的成形胎儿扑落在那一摊血腥里。
旁:失去胎儿的母亲瘫倒在地,双眼茫然地瞪着灰色天空,发出破碎的呻吟。日本兵将刺刀在她子宫内一阵翻搅,纵起火来,火舌舔着她残破的衣襟和淋漓的鲜血。一刻钟后,一个普通中国女人、一位未来母亲就彻底死在了南京某条小巷的角落里。
张:的确有南京,的确存在大屠杀!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所有的英文非虚构类书籍里,居然没有一本提及这段不容忽视、今人发指的历史?
旁:从那天开始,她开始疯狂的寻找一切于此相关的影像、文章和人。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1937年的南京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悲剧!
张:我坐在南京闷热逼仄的筒子楼里,那一份份原始材料如同锥子一样凿入我的骨髓 ;冰冷、 渗透 ,使每根神经都为之恐惧地颤抖。
旁:她每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不停息的寻找。录下那些听不大懂的幸存者方言,听着那模糊却痛苦的声调,她要为死者言说,为亡者喊冤,为民族招魂。
张:我听着老兵和幸存者的叙述——心如同黑暗里的小舟,在风暴肆虐的大海中翻卷漂泊,汹涌的浪花针砭刺骨,无垠的黑暗粘稠沉重。
旁:他们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我们铭记的不仅是遇难者,更是人类作恶的底线。那些刻骨铭心的暴行,写在了他们备受摧残的容颜上。那些难以述说的伤痛,至今还在他们掉光牙的嘴中呜咽。
张:我的责任,是复活无数个死去的故事!即使这份使命过于浩大、沉重、复杂、可怖,但我选择仍义无反顾!这是一份故土上的垂怜,是一片良心中的愤怒,更是一条血脉里沉淀的责任。
旁:这个智慧和勇气的化身,面对的是尽显人性恶劣、残忍血腥的历史,每一份血淋淋的资料,每一个沧桑幸存者的独白,每一次直面痛苦的整理,都让历史的面目愈加清晰起来……
张:砍头、活埋、在粪池中溺淹、挖心、分尸……每当深夜看着这些,我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整个心脏紧紧蜷在一起,酸涩的液体烧昏了整个大脑。
旁:那段的日子她看着这些资料气得发抖、失眠噩梦、体重减轻、头发掉落。不久,《南京暴行》的出版仿佛给世界扔了一个炸弹,授予张纯如的荣誉接踵而至。但是……
张:桌上堆满的信件,电脑上闪动着惨白的光。(叠诵)
旁:威胁邮件句句如刀,家人们噤若寒蝉。
张:但我从不畏惧!书畅销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旁:《南京大屠杀》一书被纽约时报列为推荐读物,并评为年度最佳书籍之一。翻译成15种语言出版,填补了西方世界在这一历史事件的空白,引发了人们更深的思考。
男:虽历经种种,她选择离开。可她如彩虹一般 ,带给人间美丽 希望;如火炬一般,用生命照亮历史。
女:不管后人褒贬不一,我们仍会记得 这个黑发大眼睛的女子,她用柔弱的肩头担负起历史的使命。
男:她用坚毅和执著还原历史的真相。
女: 她用青春和勇气唤醒沉睡的人们。
合:这份跨越国家和民族的正义力量,在捍卫正义的道路上,超越界限,不容忘却!
女:今年离南京大屠杀已过去了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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