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时代
窗台的冬青死了，他确实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我的朋友在他的杂货店里抽烟，如果他不在更我谈起那次关于穿越拉美大地的旅行，那我们应该谈些什么
关于同志，关于一种主义，他的见解独到，
我时常感觉震惊，像趴在树上的猴子
他的商品，应该是我
墙上的历史画册;凋落，是一个副产品
或许我们应该谈谈粗俗是什么
如何表达自由
如何买掉一件假货
一个在炮火里重生的人，他是自觉的主人
向空气推销孤独、哀伤，等等
如果我的朋友死了，那我们该谈些什么，
谈谈他的妻子如何买无用的东西
中国口味的可口可乐和摇滚乐
一场幻觉，在尘土里飞扬的幻觉
我开始体会我朋友说过的话，体会冬青的姿势，体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苦难生活，以及我沉默的日子
那是疾病，曾经的辉煌的苦难所带来的疾病
我们盛装出席时代的盛宴，或者做时代主人
以昂扬的姿态做好一场场促销
如果我们不曾牺牲爱和和平
我们又是谁的主人呢
我的朋友对我说，他的烟草来自陌生遥远西方
那里气候湿润，温暖的湖水上漂满紫色的钞票
如果你去看一场诗歌朗诵表演，你将会得到一双崭新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