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一年我干了什么,无非是
像候鸟一样迁徙在昭通与大山包的路上。
很多次都想逃离,却
像黑颈鹤一般恋着这片土地
我爬上一座又一座山,可永远看不到海
跳墩湖优雅地躺在我的心里,不安分的冷水鱼
让我的课堂异常活跃。路过曾家沟
狗没有叫,疯婆娘喊破嗓子大骂
风没有停歇脚步,瞧
这些长在土地里的玛卡
散发着多少诱惑。大海子不是海
是故乡。它们的爱情从未来过
黑颈鹤叫得人心惶惶
我在鸡公山,轻声地
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金沙江晃动着身体匍匐向东流去
空留多少叹息声,那些离我而去的人
让我孤独、冷、怕
从此孤独患者的独白
无人问津
我的路还有多远,跳墩湖的冷水鱼
欢笑不语。他们像极了
大山包中学70班、71班的学生
夜里,我梦见了满天的星星
和我挥手告别
(二)
此地,盛产白雾和白骨
一个个山包透着寒气,咄咄逼人
年轻人奔赴全国各大城市,这里
包括我的学生。初二辍学,
之后尾随着父母在外奔波
让人尴尬的是,几个月之后
个别同学向我发来了喜帖
我竟无言。开始不分白天黑夜
自责自己
他们都走上了各自的羊肠小道
不管是坐飞机,还是乘高铁
抑或骑摩托车。终究改变不了
终点站的风景。他们,只是
复制粘贴了,祖辈颠沛流离的
命运。陷入贫穷的深沟
宽阔,白骨的白,沟对门的哭喊声
枯黄的草木,构成独特的地理特征
我穿梭在曾家沟、跳墩湖和大山包村之间
用脚步去丈量她的体温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