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无能都来自
这具由他人和镜子辨认的肉身
美丽的食物女士，装扮他枯萎的内心
最多时候她都属于我的胃
她美丽的身体（比我的要美丽许多）
像跳舞的曲线让我欲求的人生丰满

我无法写下去了，不是我的读者
他们在我身后也议论的是其他事情
我最希望的是你的活着的日子
还会按日历上的时间一天天一个月一个月
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醒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不相信了

也不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经历北京共同的苦难
空气里的毒素窒息我们，我们的平均年龄
还没有算出。但我们决定留下
世纪病历不会只从一个人的诗集里翻开

但就让美丽的食物和酒流进我的胃吧
我不要为了自己之外的人流浪
我只为我的器官流泪。它们无比勤劳地
让我在黑暗里还能持续地睡眠
黑暗（我不会为了谁的到来再熄灭它了）

我要趁太阳在另一个空间升起
在一片沼泽地醒过来
当然，我一定是那片浮萍规律生长的水里
的爬虫。这个世界，乌鸦才是真正的水鸟
它的颜色，深夜的，只有水的晦暗和我亲吻

2016年12月3日凌晨（听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