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波托马克河畔

建国初期的领袖们一眼就将国家的中心钉在了这里
南北自然分界线的波托马克河畔
其实是原先印第安人的荒野沼泽地
来的时候  一场暴风雪刚刚过去
整个城市布满了纪念碑 纪念堂和雕像
相对于白宫和国会山来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就连那曲《星条旗永不落》也是在宁静中演奏的
有许多比鸽子还大的飞鸟  它们激荡地
飞翔  
它们飞越城市最高的建筑华盛顿纪念碑
当地人习惯性称之为“方尖碑”
但是无论它们飞得多高
最终总会滑翔降落在波托马克河畔的
低处  我的目光寻来寻去  
忽然感到鸟儿飞翔的激荡竟来自
波托马克河最深处的宁静

2017年2月10日


二十  古老的玻璃
            ---访纽约州康宁玻璃博物馆

在这里  我见到了所有的现代的玻璃
更见到3500年前的玻璃
那是一尊古埃及法老的玻璃模型
我见到那么多现代的东西
但当我的目光与这尊古老的玻璃相遇时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惊悚
时光仿佛一下子停了下来
天空停了下来  飞鸟停了下来
所有的事物都停了下来
像一座迅速凝固的大海
当所有的人的脚步渐渐远去时
我看到了这尊古老的玻璃里即将透出的春风  和那双紧握春风的手臂
它并没有将我们紧紧地拴死在那个时代

2017年2月11日


二十一   在暴风雪中飘摇的大巴
              ---从尼亚加拉瀑布回波士顿途遇暴风雪

是风吹散了雪花  还是雪花追着风飞舞
从尼亚加拉瀑布到波士顿的高速路上
一辆大巴也被风吹成了一朵飞舞的雪花
刚刚看过那飞流激荡的瀑布
刚刚体验过那惊心动魄的雷神的传说
又在这满天飞舞的暴风雪中来一次畅酣淋漓的漂流
这北美暮冬时节的暴风雪
使我在这里的日子所剩无多
并竭力缩短着我整个人生的旅程
时间像一根无形的绳子
八个小时的车程又被紧紧地拉长了两个小时
借着雪光可以看到前方就是波士顿了
 ----一个年轻国家的摇篮
我正在默默地计算着从她诞生
到这场暴风雪之间的距离

2017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