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强华,女,甘肃张掖人。有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等刊物,并入选多种诗歌选本。曾参加《人民文学》第三届“新浪潮”诗会、诗刊社第31届青春诗会。获2014青年作家年度表现奖、诗刊社2014年度“发现”新锐奖、《飞天》十年文学奖、2016年度华文青年诗人奖、首届李杜诗歌奖新锐奖。出版诗集《北纬38°》。
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同时也是诗人。她们以柔软细腻的诗心,勾勒着生活点滴、倾诉着爱恨情仇。她们用人生来膜拜诗歌,也用诗歌温暖人生。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中国诗歌网最新推出“女诗人系列”访谈,带你近距离欣赏那一道道亮丽风景。欲知“女诗人养成记”,请随我们一起,探访她们的生活现场,感受她们文字中的温度。
阅读武强华的诗,就会被带进不俗的、极具个性化语言的意境。她的诗歌脉络清晰、自然深入。她的想象力,聚合核的力量力度,拓展无限的空间感; 她的诗歌每一首都是新的,却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静与苍凉。面对语言的运用,她是智慧的,她做到了变化和给人的惊奇,展现她生命历程中的再创造和自由的幅度。如果做得再好些,那就是完整性和最好的新意、向上的高度,因为诗歌的无限性,就是永远向前看。
——《诗林》主编、著名诗人潘虹莉
作为女性诗人,武强华的诗集《北纬38°》在布局构思和诗语的选择上表现出了超越于许多同性的冷静、节制和精准。显然,早年医学院学生的经历,不仅给了她知识储备上的扩充,也对她的思维和情感给予了一定的训练。这令她的作品既能如X光检测仪似的审视社会诸相及个人生活的惯性和意外,又像一把手术刀似的解剖着现实这具躯体的鲜活性及其溃烂的成分。那种冰冷器械撞击伤口的痛感几乎弥漫了她的整个创作,与之相伴随的则是她对美和善的憧憬,它们不断刺激着读者的记忆和想象,提醒他们去热爱一个有缺陷的存在之真。
——著名翻译家、诗人汪剑钊
诗歌,是人对神的一次眺望,诗歌也是神对诗人的一次眷顾。正是武强华对河西走廊的一次次匍匐,才有了她笔下的一首首诗歌。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一次次提到神,没有不恭的意思。相反,我理解的神,是所有超出我们控制和想象的那些事物。如果把神,折射到武强华的诗歌写作中,神,或者是大于语言的存在,大于灵感的存在。
在这个年轻的女诗人那里 ,无论大时代的冲击,还是小时代的改造,她都竭力而尽情的挥洒成一个人隐秘的写作符号。她的许多诗歌,是把直觉乘以幻觉。让幻觉在一行行驰骋的文字中显露了真身,我熟读过她的那么多诗篇,我甚至愿意继续无休止的读下去。
诗人的眼镜,要具备显微镜,望远镜,哈哈镜,胃镜,滤镜的功能。武强华,有一副这样的眼镜。
诗人的眼睛,要有近视,远视,斜视,弱视,甚至视而不见的功能。武强华,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诗人张二棍
在河西走廊狭窄处一个温润的驿城中,生长一位女性诗人似乎是完全合乎情理的。这种情理并非所谓大漠、长河、落日、孤烟的西部图画可以歌颂和赞美。她的悲情与这些景致所凸显的个体伤怀情绪可以接通,但在内里属性上体现出绝对相异的气质。她是生长在这苍茫上的另一个细腻苍茫:悲情者——这种悲情渗入着他者的伤口。
精神伤口在蔓延途中经历了景致,所以武强华任何一次写下物和物对应的意象诗,均离不开自我隐秘的伤口,并把它舔舐到高处。也就是说,她试图从自身和所处地域的经验出发,去达到存在和言说的统一,那样的地方显然只能在高处,伤口试图企及的高处:即他者的伤口成为我的伤口的转化哲学——秘密的悲情诗学:最终达成热爱和珍惜。
在阅读武强华其人其诗的过程中,传递在我脑阈里的一直是她对于她所生存境遇中的人和事的悲悯,这种体察他者的情怀引起的只能是阅读者的恻隐警觉。在浩大的西部苍穹下,有这么一位以悲悯他者为诗写元素的冷静歌者,我们感到温暖的同时,心生敬意。
——青年诗人、评论家苏明
1、花语: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并一直以为是个男生,直到你和诗人张二棍同时获得了一个奖,我才在新闻里看到有你照片的姓名背后,站着一个美女。原来是女生,很美!是否也有人如我这般唐突又主观?你喜欢你的名字吗?
武强华:谢谢花语!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也感谢张二棍,因为他让你看到了我并夸我为美女。我的名字经常被人误以为是男性,这个我也已经习惯了。很多诗人都有一个很美且很诗意的笔名,但我没有。曾经也想要取一个,可惜似乎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笔名来对应我这样一个潦草的人,索性算了,爹妈给的名字虽然很不诗意,但毕竟是本名,凑合着用吧。
2、花语:你觉得张二棍的人和诗,怎么样?
武强华:张二棍虽然人长的丑了点,但人不错,诗也好,是我敬重的好兄弟。按他的话说,我们两个山野来的穷人家的孩子还是很投缘的。我和他是青春诗会同学,又是鲁院同学,还一起领过奖,经常在一起玩,喝酒聊诗,听他喝大了吹牛也是种乐趣。
3、花语://雪,白过它自己的骨头了/白得整座山看起来只有骨头/没有肉。肉藏在野牦牛的身上/它秘密地穿过山谷时,站在山坡上的那个人/嗅到了山的香味。据说/他三岁时就嗅到过同样的味道/现在他十七岁,像豹子一样/已经不能再等了//,这是你的诗《祁连山》,我看到了跳跃的思维和犀利的词锋,主体切换的巧妙。你认为,一首好诗,必须具备哪些要素?
武强华:谢谢你选了这首诗来提问。我个人是很喜欢这首诗的。写的时候本来是要写一个故事,我的确有一个小学同学打猎时失踪在了茫茫祁连山中。结果一气呵成之后,我发现无意之中,这首诗已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想法。它由一个小故事延展到了雪山大地和一种辽阔的精神背景。我曾反复思考过这首诗,它可能是一幅画,也可以是一部电影,甚至也可以是一部纪录片。我甚至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了镜头的长度和宽度,以电影的角度去思考了场景和故事的融合,还把自己置身于现场去感受那种荒茫、寂静、孤独和辽阔(当然,写之前我的想法很单纯,完全没有去做这样的预设,这些都是在这首诗写出之后的反观与反思)。我觉得这首诗写出之后,它就不再属于我了,它就是祁连山。
关于一首好诗的要素,这是个很理论的问题了。我是个欠缺理论的人,说到这个问题会一下子陷入迟钝。尤其是理论家、批评家和大诗人们已经给出经典结论了,我的观点很可能会显得浅薄且没有新意。从个人偏好来说,一首能打动我的诗首先必须是真实、真相、真情的,能见性情,同时还要语言简洁、能以极少的语言拓展更大的空间,承载更大的重力,能够表达人、神、物共性的东西,而又通达于极具个性的秘境之处。说白了,诗歌不仅仅是一面镜子,它是事物的本质,或者就是物质的和精神的事物本身,而不是幻境。
4、花语:你喜欢打乒乓球,横拍的优势是什么?打乒乓球与写诗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共通?
武强华:其实我是一名排球爱好者,乒乓球只是偶尔打打。我拿横排,只是觉得舒服、顺手。我认为重要的是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而不在横排或者竖拍哪个更具有优势。打球和写诗之间是共通的,这在我十年来打排球的经历中已经深有感触。理解并抵达事物本身,才可能更好地与事物达成默契。要想打好球,不要把它当做没有灵魂的东西,要让它顺着你的意愿去飞行,去旋转,去寻找最佳着落点,你必须和它融为一体,才可能出色地完成一个漂亮的球。甚至有时候它会用一次意外的惊喜来鼓励你,让你获得前所未有的自信,而这甚至是同类无法给你的。人和物相处与人和人相处是一样的,消除隔阂很重要。我觉得所有艺术,如绘画、雕塑、建筑之类,甚至铁匠、木匠、泥瓦匠,要想在这个行当里做到最好,都必须及物到深处,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吧。武侠小说中剑客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人剑合一”嘛(呵呵,我具有武侠情结)。写诗也一样,你必须打通与所写对象的精神通道。
5、花语:“我不是我,唯有保持自我意识的游离性,我才能更好地介入语言和现实的缝隙里。一旦想给自己的身份明确定位,就有绳索紧紧地把我捆绑在一处”,这段话是你的,如何理解?
武强华:很多时候,现实生活就是一个牢笼,一条绳索。要想保持自由的思考,必须游离出自己(也许仅仅是意念和思想,也许仅仅是短暂的瞬间),尽量避免干扰,才可以进行诗性的思考。当然,这只能说是一个片段,因为我们并不能从生活中抽身而退。
6、花语:古诗里出现过的张掖,是你的出生地,河西辽阔的天空,有着怎样的风情,又给过你怎样的滋养?
武强华:如果你读过我的诗你就明白了。如果我是一个南方城市的温婉女子,是不可能写出那么女汉子的诗的。2014青年作家年度表现奖授奖词中写到我的诗,“有着西部特有的辽阔与粗犷”,我也表示认同。有些人一直在试图逃离出生地,然而最终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还是会回到出生地。没办法,出生时血脉里的东西,是永远无法根除的,它也会渗透在你的诗句里。我出生在河西走廊中部的祁连山下,无论是在城里还是乡村,冬天还是夏天,抬头远望即可看见祁连雪山。开车二三十公里,就走到了茫茫戈壁。这样的苍茫、辽阔和荒凉,却从未让我感到厌倦。有时累了、倦了或者心情不好,就去山里,一个人在光秃秃的山坡上走走停停,可以呆上一整天。面对山川大地,胸腔是打开的,甚至一望无际,在这里可以获得温暖、平静和安详。当然,还有干旱、荒凉、大风、寒冷、沙尘暴和灼热的紫外线。这些年,在西北辽阔粗粝的天空下写诗,我是幸运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越来越热爱那片天空和土地了。
7、花语:你大学读的是医学院,这段经历是否渗透到了你的诗生活, 并对你意义深远?
武强华:我没上过大学,医学院是中专。那段经历对我影响很大,虽然我不喜欢学医,但回头想想,那是一段珍贵的人生经历。我不是个称职的医学生,在医学院上学时,很多次解剖学老师举着一根骨骼标本叫我的名字时我正在课堂上低头看汉语言文学的书,我认得那是一根腿骨,但我说不出那些凸凹和结节的医学名称;我也记不住寄生虫和药品的拉丁文字母,因此常常被罚站,有时候一站就是一节课。我对罚站也是乐此不疲,很多时候我喜欢站着看窗外的景色,站着比坐着视线要开阔很多,我幻想着自己走出课堂,走进了田野、树林和教堂里。有时候我看见有人端着饭盆从学生灶走出来,就悄悄地对旁边的人说:开饭了!于是,周围的同学就都伸着脖子望着窗外。
有些事真的说不清楚,有些东西,你不喜欢,但是一辈子都绕不过去,很多曾经不爱的东西却最终变得刻骨铭心。比如医学,比如骨骼,还有血腥和死亡。这些年,当我书写世间万物,书写生活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文字始终也绕不过这些源自生命的疼痛。2012年的某天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医学院的两位老师,突然泪流满面。这两个人我曾经都不喜欢,听说解剖学老师患有严重抑郁症,跳楼自杀。我的班主任兼生化老师——有着一双大眼睛,留着及腰长辫子的美丽女人,离婚后吞下了一粒氰化钾。
“来不及,心跳和呼吸已完全停止
当我的同学毫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已是多年以后。她们已习惯于目睹一次次死亡而身心麻木
同学会上她们反复说着夜班、脱发、失眠,医闹和未知的婚变
她们只知道,改行的我是一个幸运的逃兵
却不知道,我和她们一样
都始终没有把体内那些比氰化物更毒的疲惫和焦虑逼出来”
我写下了自己最长的一首诗《解剖学》,顺着疼痛的颈椎、增生的乳腺、劳损的腰肌和受伤的脚腕,一次又一次复习着解剖学,一次又一次揉捏着自己的心肝脾胃肾,一次又一次梳理着生活,但我仍然觉得不够,还必须要更具体、更深刻。我甚至特别怀念那个在实验室剥离人体标本血管和神经的下午......。欢愉、疼痛、疲惫、隐忍、妥协、挣扎、麻木、绝望,让我感到诗歌其实与我们的身体,以及生活具有惊人的相似性。
1996年我在敦煌医院实习了一年。那一年我才真正感受到了生命这个词的分量。在产房亲历一个个孩子在他们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来到人世;在急救室里递过手术刀,看着医生迅速切开一个休克产妇的气管插入呼吸机;在手术室传递一针一线,在显微镜下给一个被切断手腕的玻璃搬运工进行断肢再接;在儿科病房里每天把针头扎进一个五岁白血病患儿孱弱的血管里;亲眼目睹一些人停止呼吸和心跳,一些人被送进住院部后面的太平间……。这些似乎都与诗歌无关,但却一次次给了我生命的震撼。
生活不会因为你喜欢或不喜欢而迎合你,学医让我看到了生活的一部分残酷和真相。
8、花语:“她的诗歌脉络清晰、自然深入。她的想象力,聚合核的力量力度,拓展无限的空间感; 她的诗歌每一首都是新的,却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静与苍凉",这是诗人潘红莉对你的评,是否经历过苦难?如何看待这世事苍茫?
武强华:潘老师过誉了,看得我汗颜。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书写者,我知道自己的诗并没有潘老师所说的那么好。回想自己的人生经历,感谢上苍眷顾,还没有发生什么真正的苦难。世事苍茫,看不透,也不想想那么远,道法自然,随遇而安吧。
9、花语:李南说“诗歌什么也不是,同时什么都是”,你怎么理解?
武强华:我曾经引用过这句话。它实际上说明了诗歌于我们自身的意义。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写诗不是一份工作,我们也不能靠诗歌维持生活。甚至在世俗的工作和生活中,读诗和写诗也是一件隐蔽的事情。但在精神层面上,诗歌已渗进我的血液里,读也罢,写也罢,梦也罢,醒也罢,已经成了一种思维和生活模式,无法割舍。曾经和朋友聊起过一个话题,假如不写诗你会怎样?她说:会枯萎,会渐渐死去。我想李南的这句话恰好说明了这一切。
10、花语:介绍你的青春诗会好玩的人和事。
武强华:这又得说到张二棍了。他说有一次,他到非洲一个村子,遇见屠村,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都被杀光了,他们到达时只有一个小孩子趴在母亲的尸体边哭。他说:“那种情况,诗歌有什么用啊,我当时就和那个小孩一样放声大哭......”听得我眼泪直往眼眶上涌,顿时对张二棍同学肃然起敬。还有一次也是晚上,几个人去河边吃夜宵,说起聂权的那首《下午茶》,大家都知道是张二棍在非洲所见讲给聂权听的故事,就问你为什么不写这个故事呢?他说这样的主题只有聂权兄这样心地敦厚纯良的人才能驾驭得了,我写可能写不好;第三次是在霍俊明老师的讲座中,霍老师让张二棍谈谈打工诗人,他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我不认为自己是打工诗人”,第二句是“所有的苦难都是人类的苦难”。
11、花语:你写过一首《乳晕》,听说这首诗一段时间内曾引起热议,你自己怎么看?
武强华:呵呵,也许是这个题目比较刺激人们的眼球和荷尔蒙吧。这首诗发表在2014年7月《诗刊》下半月发现栏目,是写我母亲的,或者是和母亲一样的乳腺癌患者。我母亲在三年前因乳腺癌切除了左乳,这对我来说也是切肤之痛。写这首诗时心里挺难受的,好几个晚上,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边写边流泪,有几次觉得实在写不下去了,我眼前始终浮现着医生从手术室拿出来的东西——一大块从我母亲身上割下来的血肉,感觉自己很残忍,明知很痛,为什么还要去揭这块伤疤。但看到美国纹身师为乳腺癌患者画乳晕这个报道,我就想为乳腺癌患者写点什么。这首诗没有一气呵成,写了好几个晚上,写出来了自己也不确定就写好了。其实我母亲作为中国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已经接受这一残酷但也无奈的事实,相对于那些爱美女士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绝望呐喊,她的淡然无疑具有超越绝望的意义。对于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她真的淡漠了吗?事实上没有,她更胆怯,更害怕,但她把这一切又都藏在了心里。我无意于讽刺美国纹身师的行为,他们的高超技艺确实也令我赞叹,但对我来说,这赞叹里面饱含着泪水。你也许能够想象,每次回家看到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着为我们做饭,她显得那么开心,但我却不忍看她那塌陷半边的胸膛……。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关乎我以及和我一样的很多女人。从我自身而言,我对乳房的担忧与日俱增,乳腺增生已经困扰了我好多年,母亲的病,会不会昭示将来的另一种可能?所以,自身的恐惧也无以言说。也许男人们很难明白乳房对一个女人极其重大的意义,这关乎生命。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首写给所有女人的诗。
12、花语:你在读鲁院高研班里最好玩的同学是谁?最有魅力的老师是谁?
武强华:呵呵,好玩的人挺多,这个我就不一一列举名单了吧,如果一些男同学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一定会有一些女同学不高兴的。现在学业还没有结束,我也还期待着最有魅力的老师出现。
13、花语:写诗始于何年?处女作是什么?
武强华:大概是96年开始写了一些小诗吧(如果那些也可以算作是诗的话)。后来十几年都没写。处女作根本不记得了。
14、花语:你目前从事什么工作?对现实还有什么更高的期许?
武强华:我现在从事财政工作。对现实也没有更多的奢望,平静、安详的生活,仅此而已。当然,如果工作条件允许,有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来读书、行走、写作就更好了。
{Content}
除每日好诗、每日精选、诗歌周刊等栏目推送作品根据特别约定外,本站会员主动发布和展示的“原创作品/文章”著作权归著作权人所有
如未经著作权人授权用于他处和/或作为他用,著作权人及本站将保留追究侵权者法律责任的权利。
诗意春秋(北京)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京ICP备19029304号-1 京ICP备16056634号-1 京ICP备16056634号-2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4246号
Copyright © 2006-2015 全景统计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