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人好诗烂,或诗好人烂,都很正常。我的原则是,人好就交人,诗好就读诗。因诗废人,或因人废诗,长久看,都不足取。
编者按: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诗歌在一定层面已经进入了当下精神生活的核心;同时,中国诗歌网的不断发展和壮大,也让越来越多的实力诗人渗透到了中国诗歌网的各大板块!正值中国新诗走过百年之际,为了展示中国实力诗人的气质和风彩,我们有了这次独家策划,对中国实力诗人进行系列访谈!
东篱(诗人主页),1966年元月生于河北丰南。中国作协会员。出版诗集《从午后抵达》《秘密之城》。曾获河北诗人奖、滇池文学奖、红高粱诗歌奖、汉语诗歌双年十佳奖、西北文学奖等奖项。
简评:
东篱是唐山青年诗人群体中的代表性、标志性诗人。他的名字最初在刊物上出现的时候,作品已经相对成熟。他涉及的题材广泛,颇具深度。那几年他尝试过不同的写作手法,比如用口语写诗。我曾经说过,一个成熟诗人的标志之一是能够用多种形式写作,这一点东篱的写作与我的思路契合。当然,最终他还是回归到了自然的写作状态,这显然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根基所在。而更让人称道的是,东篱具有一种“场”,他对诗歌活动执着、热心,颇具凝聚力。东篱的精神坐标,就是以自己的文字来丈量语言与情感之间的距离,来平衡诗歌与思想之间的高度。作为大地震的幸存者,东篱又以富有个性的目光和笔墨观察社会,剖析时代。他崇尚文学正途,也不放弃追求精神高度和艺术难度。在早期创作中,诗人钟情于生养自己的油葫芦泊,在抒写中,其言偏于乡野之风趣,其情动于时间之流逝。近年的几组诗,像《唐山风物》、《南湖写意》等诗作,诗人将视野转向了对地域性场景的认知和书写,这是他系统化创作上一个持续的命题,对地域文化的守护,也恰恰是一个有责任感的诗人所应担当的人文情怀,东篱试图让自己在这方面写得更自然、更精进,展示了他独有的诗性气质和温润之气。
——郁葱(著名诗人,鲁奖获得者)
东篱早期的诗,比较单纯和专注,情感浓度大,他总是用朴素的语言准确地处理当下事件和个人的生命经验,却又使诗在纯粹的表述中透出强烈的感染力,尤其是他写母亲和父亲的诗,用笔不多,感人至深。近些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东篱的诗逐渐变得沉郁而宽厚,人未中年,诗已沧桑。唐山是个有地质伤害的地方,用东篱的话说,是一个“重伤的城市”,埋藏过巨大的废墟和死亡的伤痛。在那里,悲天悯人,忍耐和感恩,已经成为一个诗人的内在潜质。但是,他没有沉浸的历史的悲痛中,而是把宽泛驳杂的生活纳入自身的命运中,通过一个人的精神之旅,寻找众生超越之路,试图在残酷的现实中得到救赎。东篱的担当,来于自身,却大于自我,这些因素成就了他诗歌低沉而辽阔的气质。
——大解(著名诗人,鲁奖获得者)
东篱的诗有很强的节奏感,无论是使用短句还是长句,那种强烈的节奏感都在。他的语词是清脆的,几乎不让它们携带任何具有杂质的粘稠物,他让你注意到、不断注意到光的透入,并有些许的暖意——然而在貌似具有透明性的语词包裹之下,甚至有些古典性审美趋向的语词包裹之下,东篱却塞入着和这个时代、和自己内心以及精神向度相匹配的博杂、粘滞、丰富与歧意。我惊讶于东篱的煅造能力,如果没有煅造,东篱的这些诗意是无法植入到这种透明性的语词里去的,它们是两个方向,很多时候我都会把它们看做是油和水。而正是这份煅造,让东篱的诗具有了更强的张力,他调和了清脆和粘稠,但其间的冲突却使得语词变得更为饱满、丰厚。东篱的诗歌有着内省的意味,他借物观我,借事观我,借时观我,借情观我,而我也时常呈前参与到“观审”之中,让他的省视变得更丰厚也更复杂。东篱很愿意建立日常情境,即使那些具有抒情意味的诗歌譬如《南湖晚秋》《画瓶》也往往落实于日常感,我感觉他很好地借用了时间流逝所带来的况味,从而让自己的诗在结束之后还有余音的回旋。东篱巧妙地使用着可能的余音感,这点,也是我希望能对我的诗歌写作有所补益的部分。
——李浩(青年作家,鲁奖获得者)
1、花语:您曾写过《油葫芦泊》《三棵枣树和一棵杏树》《油葫芦泊人物记》等多篇散文。文章里的油葫芦泊是水草丰美、水库边的一个村庄。油葫芦泊这个地名对您来说,是一个历史座标,还是印记里不可磨灭的一个点?
东篱:家乡村北距村子一公里多的地方有一座水库,方圆二十平方公里,连接十几个村庄,因芦苇葱郁繁茂,村里人习惯称其“苇泊”(“泊”,当地读作“白”)。我也一直这么叫了近三十年。直至大学毕业工作后的某一日看当地地图,无意中得知“苇泊”还有一个极其乡土化的大名——油葫芦泊。夏季雨水多的时候,油葫芦泊便蓄满大腿根儿深的水。鱼虾互戏,野鸟相鸣,芦苇浩荡,一望无际。
一个合格的、尤其是优异的诗人,应该能够通过诗歌话语的方式反观、回溯甚至命名、发现、挽留和“虚构”一个不断远去的“故乡”与“出生地”。油葫芦泊也好,唐山也罢,都是我地理意义上的出生地与故乡。这是我一生的记忆和记忆的源泉,是我灵魂扎根的地方、精神的来源地和写作的根据地。有了它,我的写作才是有地气滋养的写作,才是从大地和生活的基础地基出发的写作,才是灵魂扎根的写作,才是有根、有精神来源的写作。
2、花语:您生于1966年的河北丰南,火红的80年代,朦胧诗的兴起是否影响过您?您的诗写过程始于何年?
东篱:上大学时,偶然间读到了徐敬亚的雄文《崛起的诗群――评中国诗歌的现代倾向》,知道诗歌很热闹,只是那时还不懂,可谓赶上了诗歌的黄金时代,遗憾黄金时代没有选择我。
我的写作始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正是汪国真的时代……不管幸与不幸,反正撞了个满怀。哈哈哈。
青年照
3、花语: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城堡,您的诗集《秘密之城》写于何年,介绍一下好吗?
东篱:简单生活,用心写诗。我一直想筑这样一座理想之城。
《秘密之城》是我2001~2010年九年间创作的诗歌精选,基本在省级以上刊物公开发表过。喜欢“九”这个数。《楚辞·九辨》序中说,九为阳之数。《说文》解为“阳之变也”,意思是万物顺阳而动。“九”自然是个好数,要不古人也不会用这一数字来附会帝王,所谓“九五之尊”,等等。今人则多喜“十全十美”,我取“九”,显然含有不完美之意。九年间,能够留下百余首心血之作,也不枉度年华。
对于诗的理解,永远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估计每个诗人都如此。而且,看似越来越清晰,实际又一说即错,不是无知无畏,就是偏激促狭,最终只剩下自圆其说。诗只有“好”“坏”之分。而且,即便大多数人所谓的好诗,也只有“喜欢”“不喜欢”两种。
我喜欢的诗我愿意这样概述:它必须和“我”此时此地的生活发生关系,从切肤之痛到病在骨髓,可触摸、有温度,有人的气息;它应当有对人的精神境界的拷问,对人的心灵世界的深度展现和对生活表层事象的超越;它总能在人们习以为常的领域,挖掘出不同寻常的个体经验,新鲜而独特……而这一切都必须是朴素、自然地呈现。当然,再精准再有意味的概念表述,也顶不上一首好诗更具说服力,因为好诗的标准只存在于具体的好诗而非概念的好诗中。
我对日常经验写作抱有好感,尤其是在诗的写上,它较好地避免了那种抽空此时此地的生活细节、虚假做作、空泛抒情的弊端。诗最终源自“我”对生活、对人生、对这个世界的体验、感悟和看法。因此,能否可以这样说,有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和生活态度,就有什么样的诗。
4、花语:您曾获河北诗人奖、滇池文学奖、红高粱诗歌奖、汉语诗歌双年十佳奖、西北文学奖等奖项。对您而言,奖项意谓着什么?
东篱:自己生的孩子被别人夸赞,当父母的没有不高兴的道理。作品获奖自然是好事,被认可的同时还有钱花,多美啊。但是,因获奖就自以为写得多么多么牛逼,就太傻了。殊不知,每一个奖项的设置都有他自己特定的规则,你获奖只能说明你的作品符合了人家的规则而已。要知道,这个时代比你写得好的诗人真的数不胜数。
5、花语:唐山,是中国历史上一道痊愈了,却始终没有淡去颜色的伤疤,在我心中,它是一道蓝光,是24万一夜之间隐去的生命。您是唐山人,我看过您写的组诗《家园——在唐山地震遗址公园》,每每思及其中诗句,都仿佛有一列火车正穿过我的胸膛,带走那些无辜蒙难的人。这种沉重,对您的诗歌是否也有影响,现在的唐山是怎样一座城?
东篱:任何一个了解唐山历史和唐山大地震的人,都知道“抗震纪念碑”、“唐山地震遗址公园”已经成了这个灾难而新生城市的符号和象征。一个物象如果携带着相当大的象征视阈尤其是公共象征,那么重新说出一种重要的意义或选取一种特殊的言说方式记忆是相当困难的。对于这些象征平凡、卑微、勇敢、悲壮、血泪的纪念碑、陵园、纪念墙,一般意义上的抒写者往往流于模式和刻板化,尽管可能言说方式不一,但切入视角和抒情范围往往是大同小异,无非是赞美、致意、回顾历史,面对未来等诸如此类。我避开了这些可能使诗歌平庸的种种危险与歧误,而是在日常的景象和场景中,以一个个体的体验深入其中进行诗意地挖掘又保持着相当的阐释和审美的必要而有效的距离,也即避开了这些经典物象的象征意义,而是在不动声色的描述中迹写出一个真切不乏沉思的内心世界。因此,大地震的沉重,对我诗歌的影响,概括起来就是:因疼痛而思考,因思考而深邃。
现在的唐山很美,北有雄浑的燕山和古长城,南有开阔的渤海和大湿地,南湖城市中央生态公园霸据市中心。除了空气,吃穿住行玩,都很好。只是作为文化人,由于对文化的过度关注而稍感不满。
⒍、花语://乌秧乌秧的人群退去/油菜花现出狂欢后的倦容/一种被过度解读的黄/令人生疑/远山青了又青/不为加重某种颓势/只为把春风赶往北方以北/我乐得人走茶凉/借机亲近倒伏的一株/一只蜜蜂霸据花心/黑褐色的屁股翘起一小片光/打在我脸上//,这是您的诗《相见欢》。它尖锐、敏感、疼痛、细致、用词精准。在您看来,好诗应该具备怎样的要素?
东篱:有这么几个要素我感觉很重要:
一是提供独特的审美经验。诗人要有一颗敏感的心,善于从现实世界和日常事象中挖掘诗意。诗意就是发现,即便是美的东西也必须重新发现才能具备诗意。好的诗歌必须有新的发现,必须给读者提供最独特最新鲜的经验。
二是提供独特的表达方式。如果你没有独特的发现或者说你不能给读者提供新鲜的经验,那你就提供新的写法,新的表达方式。郁葱说:“新写法的意义,在于引领我们以新的方式‘复习’一遍早已烂熟于心的陌生了的情感。”
三是语言在形象基础上的准确。诗歌的想像力,必须建立在语言的精准基础上。
四是接地气的生活细节。现代汉语诗歌曾经有着抽空此时此在的生活细节的历史。如果这也算是现代汉语诗歌的传统,那么现在这一传统的势力还非常强大和顽固。有太多的诗歌爱好者,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至今还在凌空蹈虚,大词死词泛滥,形容词暴力,笔下的分行文字空洞、乏味且陈腐,毫无新意可言。
五是打动人心的美。诗歌的美不能停留在词语的优美、意境的优美等层面上。在我看来,没有新的发现的美,不能给读者提供新的经验的美,没有思想深度的美,都不是打动人心的美,都不是真正的诗歌之美、文学之美。
六是思想深度。好的诗歌,应当是对人的生命及命运的探究,是对自然万物内在秘密的探究,是对人与自然之间微妙关系的探究。既然是探究,你就得说出对人和自然万物的看法。看法深刻、独到,便具备了一首好诗的根本元素;看法浅,或者人云亦云,即使你的表现形式再新颖,恐怕也是庸诗。
7、花语: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件事,曾经引起一阵轰动,这件事您怎么看?
东篱:对鲍勃·迪伦没关注过。他获诺奖后,读过他的几首诗,感觉很新鲜,语言活泼、音乐感强。说明通过诗歌的路径不止一条。
8、花语:您有一个微信公众平台“凤凰诗社”,请介绍一下凤凰诗社的发展历程及诗社成员。
东篱:凤凰诗社前身为现场论坛,2003年3月成立于文学巨匠曹雪芹和作家张爱玲的故乡——河北省唐山市。十几年来,我们借助民刊《凤凰》平台,以举办诗会、朗诵会、诊治会、讲座、改稿会等形式,培养并团结了唐山一大批青年诗人,以“凤凰诗群”名义多次在《诗刊》等刊物上集体亮相。
成功举办了抗震救灾主题朗诵会、唐山首届南湖诗会、第一届改稿会和一年一度的新年诗会。策划出版了“凤凰诗丛”(第一辑由东篱《秘密之城》、张非《营盘》、唐小米《距离》和郑茂明《一只胃的诊断书》组成)。出版了《凤凰——唐山青年诗人诗选》,这是唐山第一部全面反映本土青年诗人创作风貌的诗集,是唐山诗歌发展的重要历史见证。
张非、东篱被诗选刊杂志社命名为“第三届中国最佳诗歌编辑”称号,唐小米获2011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第二届河北诗人奖并参加诗刊社第28届青春诗会,郑茂明入围“华文青年诗人奖”,黄志萍、林子懿、陈光宏、锦绣、刘普、雨倾城、俪未央、刘云芳、张艳徽、赐馨瑗、芷妍、冰凌花、写意、韦平昕、琳琅、田倚天、三犁、文泽予等均在省级及以上刊物发过大量作品。河北省作协副主席郁葱曾说:“唐山青年诗歌的可贵,在于他是具有一个拥有高度、水平均衡、个性鲜明的群体。这些诗人的作品曾多次在国内重要的文学刊物、诗歌刊物和诗歌选集上刊发,使得唐山成为引人瞩目的中国诗歌创作的高地。”
⒐、花语:《凤凰》诗刊曾入选2014年中国诗歌十大民刊,它是为了与凤凰诗社配套而创的吗,创刊的宗旨是什么?
东篱:《凤凰》诗刊创办于2008年3月,是凤凰诗社的主要平台。立足唐山、面向全国,以诗歌为主、兼及其它文体,强调青年性、先锋性、生活化、在场感,倡导好作品主义是办刊宗旨。截止目前出版了18期,广受好评。中国新乡土诗的奠基人姚振函这样评价《凤凰》诗刊:“这是一本不逊于甚至优于某些官方刊物的民刊,它使我这个居于平原小城的老年人开了眼界,也再次领略了唐山这座了不起的城市。”
10、花语:唐山是一个诗歌重镇,请介绍一下活跃在唐山,甚至走向全国的唐山诗人。
东篱:李瑛,首届鲁奖获得者,诗坛常青树(现居北京)。张学梦,以一首《现代化和我们自己》闻名大江南北,曾与舒婷、顾城、徐敬亚、王小妮等参加第一届青春诗会。徐国强,因多写唐山大地震题材,人称“废墟诗人”。韩文戈,创作力极其旺盛,当代颇具实力诗人(现居石家庄)。李木马,参加第17届青春诗会,诗书画兼攻(现居北京)。霍俊明,当代最具实力的青年诗歌理论家,诗歌创作亦不凡(现居北京)。余下的就是凤凰诗社成员了,不再赘述。
11、花语:您写过不少理论文章,请问《诗歌中的藏情艺术》是什么艺术?
东篱:虽然,写出好诗与懂得理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好诗人必然或者终归要有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理论让诗歌写作有了根据和方向,诗歌写作反过来又会弥补和修正理论上的破绽与漏洞。
诗歌写作有时是讲究些技法的。比如“绕路说禅”(文字禅的禅师们在解说禅时,都是以不点破为原则,不是直截了当,而是辗转地说明,极力避免说破语中意趣),这一表述与“顾左右而言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最理想的境界我以为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字里行间觅不到一丝痕迹,却把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表露无遗,这就是“藏情”的艺术。
写苦难,笔端不一定尽是“苦难”二字(语不涉难,已不堪忧);写爱情,满纸不一定皆为“爱”“思念”等字眼。说破,有时就是一种消解。读者阅读时的想象空间没了,你的诗味就没了。中国传统诗文的创作或鉴赏都比较讲究含蓄美,追求言外之意、象外之旨、韵外之致。旨隐意藏的技法,有时会使诗歌(或文章)品匝再三而余味无穷。
在围场
12、花语:有不少人,人很好,诗很烂;也有不少人,诗很好,人很烂,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东篱:人好诗烂,或诗好人烂,都很正常。我的原则是,人好就交人,诗好就读诗。因诗废人,或因人废诗,长久看,都不足取。
13、花语:您是否有完整的写作计划,对您来说,文学的力量从何而来?
东篱:说不上完整的写作计划,随性的时候多。近两年,准备出版诗集《唐山,唐山》、诗歌赏析集《东篱品诗录》(三卷)、诗文评论集《看法与印象》。
之所以在思考文学的力量问题,或许恰恰是因为我感到或发现了文学的“无力”。其一,作为诗人或作家必须而且首先要修炼自己的人格和精神,增强社会责任感,在参与现代人的精神成长上有所担当。文学最终是塑造人心的,“仅有呈现是不够的,还应有照亮现实的能力”(胡平语)。其二,日常性经验写作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多好的感觉不断地被破坏,诗意自然在衰减,身为当下的诗人也只能在琐细平庸的日常生活中寻找、挖掘诗意了。但我们的写作如何避免简单而表象地对日常生活的描摹和确认,我想最终得靠作家的思想和文学的思想性。其三,如何使当下的文学语言更具有表现力度?从诗歌这一文体来说,我感觉诗歌的语言发展到现在越来越成熟了,没有过多的修饰语,朴素、干净、原生、日常,拒绝隐喻,恢复了汉语与事物常识的关系,不再塑造生活而是直面生活,从而使语言的表现力更强。
14、花语:在诗歌之外,您是一个怎样的人,有什么业余爱好?
东篱:打麻将,斗智斗勇也怡情的同时,品人情,察人性。看电影,大众艺术于文学创作有借鉴意义。摄影,记录人生轨迹最简洁的方式。最近迷上了拍鸟。鸟的世界比人可爱,因拍鸟而识鸟爱鸟而愈发感到生态环境的极端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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