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去处

季节的薄凉往纵深里迂回
去年的马车，失修于经年的驿道
不经意间，天空向南弹出了几列归雁
篝火的曲子勉强赋到半路
听乡音沙哑，愈发苍老坚硬
此时的离别用箫声补缀零乱的落叶
黄昏的迷蒙中，生活多么脆弱
一个摇摇晃晃试图找回初心的人
禁不住，往灶膛的深处
又添了两把柴草


黄昏

夕阳似苦胆悬崖，若即若离
它用余晖给万物镀上了干燥的暖红
此刻，母亲在养老院里安度晚年
儿子就要放学回家
厨房传来爱人忙碌的声响
我随手拨弄着手机
惊讶于山姆大叔竟然选了特朗普入主白宫
这真是个颓废而疯狂的日子
相对于眼前
那些悲伤的事情是后来的
只有挡不住的孤独正一丝丝加剧
它的来临实在不是时候
好像是谁轻易地就冒犯了
餐桌上甜味的奶酪


惟有泪水才能重复不停

怯于谈到余生，是以
不敢对一只蝴蝶说豹纹的斑斓
不敢对一条游鱼提起大海的浩瀚
不敢摸着髭须想念从前的森林
其实我是说，你看
这生命的金杖，它裹挟着仓促的末路
于这尘世游走，惟有泪水的洗刷
才配得上不停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