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荣:诗歌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诉说创伤与解脱的方式。在生活中,我愿意我是阳光的,在诗歌中,我阴着郁着甚至小女人着,这是一种很好的平衡。
[编者按]
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同时也是诗人。她们以柔软细腻的诗心,勾勒着生活点滴、倾诉着爱恨情仇。她们用人生来膜拜诗歌,也用诗歌温暖人生。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中国诗歌网最新推出“女诗人系列”访谈,带你近距离欣赏那一道道亮丽风景。欲知“女诗人养成记”,请随我们一起,探访她们的生活现场,感受她们文字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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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女诗人”系列访谈 【第15期】
荣荣(诗人主页),原名褚佩荣,1964年2月出生于宁波,1984年毕业于浙师大化学系,先后做过教师,公务员,现为《文学港》杂志社主编,宁波市作家协会主席,浙江省作协副主席。出版过多部诗集及散文随笔集等,参加过诗刊社第十届青春诗会,曾获首届徐志摩诗歌节青年诗人奖、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称号,第五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诗集《像我的亲人》获第二届中国女性文学奖,2008年《诗刊》年度优秀诗人奖,2010-2011年《诗歌月刊》年度实力诗人奖,2013年度《人民文学》诗歌奖,2014年度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优秀作家贡献奖。诗集《看见》获全国第四届鲁迅文学奖。
简评:
荣荣的内心堆积着雷霆,为了不击伤自己,她必须用写诗来拆解并引爆它。这让她的诗歌更像凝固的闪电,淬火的铁,饱满结实,激烈有杀伤力。所以她的诗歌精短,但爆破的面积深广,跳跃却准确尖锐,有一剑封喉的痛快淋漓。这让我们感叹,她储藏了多少激情需要喷薄,她又有多少幸福与苦水需要倾泻!
不论是幸福还是苦水,荣荣都把它推向极致,鞭抽剑逼(我是说语言),直上山巅,然后飞身一跃,或者畅快淋漓,或者粉身碎骨。情感跌碎了,诗歌耸立起来了;诗人解脱了,读者却被击中,而且久久不能自拔。
——李犁《诗歌是她心灵撕下的血和肉》
从荣荣的这些诗歌比较深入地揭示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来考察,我们已经看到了中国诗歌久久求之不得的鲜明时代性和现代性。她诗歌中的“她”和“他”,其实就是女人和男人,就是斯时斯刻的你和我。她抓住更年期撒手不放,不是执迷不悟,而是以身伺虎,先从自己身上打开缺口,从而抵达一个群体,一个时代,一种境界。有人说,更年期多大的一点事啊,值得这样穷追不舍?甚至连荣荣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写下去了,我倒不这样看,也觉得不必在乎。因为诗歌的时代性和现代性,或许是中国诗歌走向纵深的必由之路。它既是当下的,也是未来的。现代诗歌的重要使命,就是审视灵魂中的黑暗和丑恶,洗涤灵魂的卑污,荣荣偏偏在这方面捷足先登,独有心得。
——刘立云《红肿之处 艳若桃花》
荣荣不是复杂的人,诗也不复杂。荣荣是个有情趣的人,诗也充满情趣。不复杂不是简单,有情趣不是贪玩。近二十年来,读荣荣的诗,深知荣荣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是个一直用理想来调整自己的人。这本诗集的名字叫《时间之伤》,可想而知,一定是理想被现实生活所刺痛之后的顿悟与参破。
一个情感丰沛的理想主义者,所承受的伤痛大多是来自命运的,而命运又是由时间来左右的。于是,多情善感者,理想高远者,必受时间之伤。事实是:理想者的命运大多不会掌握在理想主义者自己的手里,尤其是时间这个怪物,关键时刻是绝对不帮忙的。这是这本诗集的核心部分。或者说:荣荣是在用这本诗集来诠释这样的一个命题。
首先,荣荣的伤是有渊源的,是情感动物属性的遗传。她的伤,肯定会被后人延展,更会被当下人复制。其次,荣荣的伤是独立的,有着个体体验的隐秘性。个体的隐秘之伤,是不可复制的,也不可延展的。我说的不可复制、不可延展是她诗中的个体呈现,是她诗中的独特表达。
用喝酒的状态去判断荣荣是错的;用朗笑和侃谈去判断荣荣是错的。判断一个真正的荣荣,只有用她的诗。她诗中的沉郁,诗中的豁达,诗中的柔弱,诗中的霸气,构成了一个兼具多种表现手段的诗人荣荣,一个现实里鲜活的荣荣。
我相信荣荣的诗,相信诗中的荣荣。她的诗忠实于她的心灵,可靠地记录了她的情感历程、生命历程。这本诗集里的荣荣,没有嬉笑怒骂,没有撒娇发嗲。有的尽是持重,宽厚,深刻,尖锐。她的诗绝不是那些读过一遍便一切都漂过了的轻浅之作,而是,只要你肯咀嚼,必将余味悠长。
我曾多次和荣荣推杯换盏,多次天高地阔地畅谈。喝酒和聊天时,荣荣是开阔的,阳光的。但在停杯之后,语罢之余,她的眼眸深处就会透出些许忧郁与哀伤。那是心底伤口的气息,是再精细的女人也藏不住的疼痛。
她很自谦,且自谦得诚恳,自谦得让你相信。在她的自谦里我还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否定,对自己过去时光的叹惋。当然,她的自谦常常是饱满的稻穗,保持着谦和的自信姿态。
——商 震《纠错》(《时间之伤》代序)
荣荣
1、花语:为了避免重复和雷同,百度了下"荣荣访谈",发现荣荣这个名字不虚"繁盛"之意。好几个荣荣,一个是高级美容师,一个是著名摄影师,而我最关注的您,获得过鲁迅文学奖,居然毕业于浙师大化学系!当年文理科分班的时候,还没有爱上写诗吗?如何进了化学系?元素周期表还背得出来吗?(吐舌、鬼脸、笑)
荣荣:有个生命大师曾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名字对一个人很重要的。所以,我只能说,荣荣这个名儿,应该有很多行当可以从事,也应该能够做得不错。但写诗我只能说一般吧。很多人都会惊异于我的专业与爱好之间的落差,其实,我喜欢诗歌是从初中就开始的,我没有选择文科,因为那时候很奇怪,转文科的学生,似乎只有笨得数理化学不通了才去的,而我数理化非常好,文科相对要差很多,虽然我初二时已喜欢上偷偷写些古诗,大多是打油性质的。毕业后,我发现我真正的志向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而搞创作,似乎是一条通向我理想生活道路的路径,所以,几经周折,我来到了《文学港》这本纯文学杂志。元素周期表还能背,但已毫无用处。从老师到编辑,我跨界很大,要说机缘,只能说我运气好,很多喜欢文学的人,都从事着与文学不搭边的事,而编辑工作与创作似乎是兄弟行当。如果我现在各方面过得都还差强人意,只能说是我命之幸吧。或者是名儿起得好。
2、花语:当过老师,都教过什么?带的是群什么样的学生?有没有因为当老师、又会写诗,当年就震住过一批学生?
荣荣:我当教师的时间其实加起来也就一年吧。是在一个部队学校里。孩子们都很聪明,家境很好,所以刻苦的不多,成绩特别好的也不多。诗歌这种苦东西与生活优裕又贪玩的孩子内心不太搭吧。所以,在当老师这个行当里我毫无成就感。那时候我人小,二十岁,有个十八九岁的女学生喜欢与我挤着睡,她还想替我介绍对象,说哪个哪个男教师不错什么的。哈。
3、花语:我对诗人的个人史感兴趣的重要原因是,这关乎他们的个性生成和诗歌旨向。您从化学系学生→老师→公务员→文学港主编,可以说是跨界三级跳,连接这个跨度的,除了命运,还有什么?怎么从老师到公务员,又去做了纯文学主编?
荣荣:这个我第一条也有谈到。我是一个喜欢自在生活的人,做一名编辑,只管案头的活,操着稿件的生杀大权,更适合我的天性也更让我快乐。在机关时写个材料,有时候没有按领导的意思来,会被改得只剩一个标题。呵。
4、花语:您得过很多奖,包括《诗刊》年度诗人奖、《人民文学》诗歌奖、中国作家集团的年度奖和鲁迅文学奖,这在一般人看来,是一个又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国内最高奖项都拿了,接下来,您还有什么目标?得奖,是您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吗?或者,都是机缘巧合?
荣荣:得奖是令人高兴的。至少是对自己创作的某种肯定。但奖项并不是衡量作品优劣的绝对标准。每次得奖,对我来说是一个动力,这不是漂亮话,我总怕自己的创作会配不起这些荣誉,所以会更努力。尽管天性的疏懒常常让我心有旁骛。
5、花语:以您的性情和2月出生,我差点当您是双鱼座,但您,恰恰是头脑不断闪现新奇古怪念头的水瓶座。这个星座的人,好奇心强,常常把强烈的愿望和独立精神融合在一起。他们反习俗、不愿意随声附和,说话和做事全凭自己的兴趣,富有敏锐的直觉和幽默感,同时注重爱情和友情。说了这么多,水瓶座与您吻合吗?星座和命理,对您影响大吗?
荣荣:我有一次在微信里看到有关星座与性格分析(当然我并不是太信那个),他们说水瓶座闷骚时,我觉得这词刺耳极了。但过后细想,又觉得还有那么一些在理。多次被人说到,说看我的诗,发现我的内心堆积着雷霆。其实也不是什么雷霆,而是总有什么在内心,想表达说来。而这些是不能在现实生活里表达的,也是不真实的,或者是不正常的。所以,诗歌写作应该是我这个水瓶座内心倾诉的真实需要。
我承认我是一个多思多想之人。多思多想了,自然就多了一份心。多了一份心,也就多了一份情。我每一首具体的诗,似乎都有一个清晰的“你”或“他”,但当它们集中在一起的时候,细心的读者也许就会发现,这些“你”或“他”,是完全不同的你和他,都只是“零碎”的存在物,有些碎片式的场景,还互相矛盾甚至针锋相对,由此也说明,这些诗中的倾诉或表达对象,完全由我当时坐下来写这些诗的心境而生,更多地由我的心境幻化而来。我这样说不是我虚伪,不愿面对真实甚至残酷的人生现实。又回到我被分析定性的星座特征,对照我的诗,我只想说,我的不少诗歌其实是对现实生活中感动或伤害我的真实的人物,对话,场景,细节等的记录和放大。
这种说法自然就引出了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之说。我说我现实中快乐的生活是真的,我诗歌中伤感的情绪也是真的,你应该会信。这让我想起香水这种东西,很多香水达到一定浓度时,就令人无能容忍,也许还会是极臭之物。我拿香水说事,只是想说明,或现实之安乐或诗歌之悲情,也许是同一种东西,只是浓度不同角度不同看法不同时间地点不同而已。
6、花语:介绍下您主编的刊物《文学港》,编了多少年,以及发展方向!
荣荣:创刊已37年的国内外公开发行的纯文学刊物《文学港》杂志,我参与编辑已有23年了。可以说,我最好的年月都呆在这家刊物里,也算是爱得比较坚定。这家刊物现为月刊,每期160页,主发中短篇、散文、诗歌等,也开设了诸如“好看”、“文化之旅”等方面的特色栏目。在名刊大刊林立的文学和期刊界,《文学港》杂志首先求生存,其次求影响兼特色。三年前我刊携手宁波如意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创设“储吉旺文学奖”,每年三十万奖金用于奖励我刊的好稿,聘请的评委都是国内文学大奖的评委,目前,我刊也因此更好地团结了一批上升期的实力作家,优秀稿源更多,大量作品被国内一流选刊选载。同时,这本刊物也致力于宁波文学事业的推进作用。所以,我刊目前打造两个平台,一个是全国优秀文学作品的原发展示平台,其次是宁波文学事业的推广平台。 在这里也做一个广告,希望大家以各式方式,多支持我们刊物。纯文学刊物生存和发展不易啊。
7、花语:您有一个微信公众平台,叫“早上好读首诗”,关注了很久,感觉您是很认真负责在办,从诗歌的挑选到排版都很精致,怎么想到开办这样一个平台的?
荣荣:我朋友圈里有很多对诗歌感兴趣的文学圈外朋友,他们总说:你写诗的,让我们读读诗歌啊,我们不知道现在的诗歌到底咋样写的。这样,我就从三年前开始,在朋友圈里开始每天“早上好读首诗”的诗歌荐读,后来兴微信平台了,转发也方便,在小兄弟聂权的帮助下,我终于有了“早上好读首诗”的微信平台。每当有一首被大家普遍认可的荐读诗在圈里转着,我就特别有成就感,这就像是我个人的“一首诗”网刊。呵
8、花语:读您的诗,我想到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您的诗细腻有趣,运用了大量的夸张、想象、隐喻、对比、反讽,现场感极强,颇富感染力,您在2004年就写出了《如果一只蚂蚁想往上爬》,《仅供参考》,《愤怒》,《然后》等一系列令人捧腹,沉思,反省,大笑之后却不能摆脱忧伤的力作。个人感觉您的诗非常先锋,您常常俯身庸常的事物,认真观察吗?或者,某些细节,源于您智慧的想象?
荣荣:如果说我的诗有先锋成份,那只是因为生活给予我很多真实的荒诞感吧。日常中我与朋友相处,也许我是一个充满喜感的人,但在创作中,我又是另外一种心境,这与小日子过得好不好实在没什么大关系,似乎与我童年的经历,社会的阅历有更多关联吧。
9、花语:传说中您有相当的海量,能用白的红的啤的黄的放倒一堆人,是这样吗?酒对您来说,是出口还是火焰?
荣荣:我没有那么好的酒量,我总说我只有三两的量,但为什么谁都不信呢?呵呵。与李南她们比,我酒量差得太远了。李南在浙江,拿着酒杯,可以自豪地宣告浙江(文坛)无男人,她有这份酒量也有豪气,我没有。我如果与人拼酒,也只是一种鱼死网破的结局,只是有一种不认输的劲:兄弟,喝死埋我!现在上年纪了,拼酒的事儿几乎没有了,保老命要紧哦。
10、花语:豪爽性情如您,又幸运如您,诗中却散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更难得的是在写过那么多年以后,句子还能回到原生态的情境里,一次次打磨人心,打动人心!伤口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一次次在原生态中,让句子保鲜的?
荣荣:这个其实还是回到了上面说到过的话题。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文学创作来自于两方面的经验,生活经验和阅读经验,前者是自己的,后者是拿别人的当作自己的。我不知道我的创作有没有童年的因素,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有一个称不上幸福的童年,童年给我太多灰色的甚至丑陋的人生记忆。每当我坐在电脑前写诗,心底会有一股沉郁悲哀之气盘踞,这种不快的情结似乎是原生态的。但如果我的诗中有焦虑,那肯定是在后来的生活中获得的,是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以及不同的年龄,不一样的压力。当然还有疾病的因素,这点也不展开了,如果我告诉别人,我这么一个,怎么说呢,我的外表在女人堆里总过于壮实了吧,然后说我有什么什么也许致命的什么什么病在身,谁信呢?
但说到精神创伤与艺术创作,焦虑与解脱,我想说的是,诗歌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诉说创伤与解脱的方式。在生活中,我愿意我是阳光的,在诗歌中,我阴着郁着甚至小女人着,这是一种很好的平衡。
11、花语:谈到女诗人,大家都爱提及女性主义。您获得过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称号,我想知道您认为的女性主义是怎样的?
荣荣:我很喜欢李犁大哥对我诗歌的界定:表达了很普通女性的欲求和幸福。其实我自己的定位一直来就是我很普通很普通,我想表达的也是很普通女性的情感和欲望。由此扯到女性主义的话题,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不能因为我想做一个普通的女性(我本就是),而否认那些女性主义,女权主义在为女性争取权益方面所做出的巨大努力。我敬佩她们。至于说到现在的女性写作,我想说,我很喜欢我的同胞们尤其是与我差不多年龄的女性写作者,她们写作的立场和感人的作品。她们大多并没有为自己搞什么写作标签,实实在在地记录和书写着人类尤其是女性的命运。而我对自己说的是:写好自己。因为我自己不是单个的,我是无数个我,我也代表了一个群体。我努力写好自己,也许就够我忙乎一辈子了。努力写好自己,也是我想对一些写作姐妹们说的话。
因为我的编辑身份,我自觉不自觉地读了不少当下女诗人的作品。也许我自己的诗歌有时候有些“激烈”,所以,我特别喜欢她们中那些沉静的诗歌,比如李南的,娜夜的等,你的诗歌也是我非常喜欢的那一类,干脆,尖锐,钝痛。读这样的诗歌,我就会对自己说,收敛一些,内敛一些。我想,这就是影响吧。但愿我的诗歌也能给一些姐妹带来一些阅读感受,如果我只单向索取,那感觉会很无趣。
12、花语:是否相信爱情,是否相信异性之间有无坚不摧的友情?
荣荣:我更相信爱的感觉。我不相信异性之间会有同性之间一样的单纯友情,异性之间要交好,一定会有更多的因素,比如相互欣赏,甚至膜拜式的。因为异性之间很少可以哥俩好啊,八仙过海啊这样的酒肉之交。我有一帮对我非常义气的圈内朋友,我更多地是欣赏他们,从他们的力量和内心的强大中,汲取支撑力。我很高兴他们也将我当好哥们。他们真的很棒,每人都有强项。
13、花语:介绍一下您的故乡和童年!
荣荣:我的故乡就是宁波。这是一个绵柔秀美的水乡,但远远不是世外桃源。我喜欢生活相对的稳定和安逸,我喜欢好吃的能吃到撑,我喜欢小城的各种生活便利。我知道这一切对创作是不利的。所以我写作的斗志从来不旺盛,只写一些小东西,有时懒着懒着,一年又过去啦。
我的童年不快乐。在家里,兄弟姐妹六个我最小,父母是忙于抓革命促生产的工人,我们都由奶奶带大。在家里,我是多余的一个,被遗忘的一个,不起眼的一个,受歧视的一个,自卑得要命的一个。我喜欢读书,我整天沉默寡言,我早年守寡、大字不识几个的奶奶,对男孩总高看几眼,她艰难拉扯她的独子我的父亲,让他高小毕业(那是解放前,真是不容易的),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却是:“女孩读那么多书干什么?长大了又不给毛主席做老婆?”少年期也是我心理的黑暗期,整天想着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唯一的快乐就是我有还算骄人的学习成绩。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漂亮女同学,她与我一样心理灰暗,对前程毫无信心。那时我是班长,她喜欢与我在一起,每天来等我上学,放学了也结伴走,我们互相影响,也许我影响她的更多一些,后来,她跳河自杀了,手指甲上便是黑黑的河泥。那年她十六岁。对于她的死,我一直有一种负罪感。唉。
14、花语:荐读十首好诗!
荣荣:好诗吧岂止十首。每个成名诗人都有不少好诗。好诗人名字可以列一大串。其中我喜欢的女诗人更多,她们的名字我就不一一列了,你的名字也在其中。三年来我的“早上好读首诗”平台推了有一千多首了吧,每一首至少都有我认为的可取之处,希望大家能关注我这个平台。我近期非常欣赏的还有李亚伟的《河西走廊》组诗,汤养宗的长诗《举人》,雷平阳的云南底层人生活场景的诗歌,胡弦那些美妙细致的诗歌,甚至小刘年那些短短的小诗。我还喜欢余秀华的一些爱情诗,这真是一名奇女子,她可以将爱情写得那么透亮,苦涩,卑微,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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