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雪花在长空中呻吟

我在舞台上跳跃，
像夕光。
没有观众和撒落一地的笑声，
雨水的叫嚷隔着窗户，
墙壁瞬息万变。
思绪在艰苦劳作，
一场风暴，碎了，骨架也化为乌有。
我抱紧刀剑，求死不得，
我看你时，到处都是过滤器。
风言风语的浑浊，
等待挥发……
你，将遥远的距离打通了，
猫眼异常煞白。
门框是黑的，楼道里的时间是黑的，
雪花在长空中呻吟。
我是碎片，
借机被整合成更大的碎片。

2.月牙惺忪

夜色荡漾，灯光微醺
赤裸的美，对广场上的喧嚣
不管不顾，手印被雕琢
灰尘发酵，光束不停地抽打挨得最近的果实
深秋不深，树冠没有塌陷
车辆驶过，人影在镜子里摇曳
月牙惺忪，荒山被更多的事物垂怜
莲的心事，被秋风揭开了序幕
歧途挣扎，粗糙的痕迹怂恿内心的狮子
窗帘晃动，兵器抵达虚词
亦梦亦真，白云堆积在门口

3.熟悉的背影

阳光飘落，紫色的云朵在飞，
一些脸挤兑另一些脸。
叉车聒噪着，往更加明亮的地方渗透，
几枚银杏果砸在湖水的心里。
鸟鸣一不小心，成为了小山包，
熟悉的背影代替小路，
渐渐抵达未来。窗棂反光，
在小区的角落里，点烟了一支烟，
陌生人猛吸了几口，
跌进了下午。风改变了想法，
以沉默的方式埋葬自己。
路边的树木扔下几截枯枝，
完全在意料之中。

4.暗淡的旗帜

光线暗淡，像一件民国时的旗袍，
孩子们的心胸像草原，
雪山退缩。天空纹丝不动，
云朵肥了瘦了，
衣衫褴褛的人群蛰伏在河流的体内。
黑色的烟雾像一堆枯草，
尘世向来不是免费的。
“西天的月亮，是牦牛的犄角。”
草原跌宕起伏，她的影子，
不停地奔跑，像暗淡的旗帜。
身世缓慢地献出驿站，
幸好，有几个熟悉的段落已悄悄死去。

5.我是一只麻雀

有时，虚无缥缈也是一记拳头。
剧场，聋哑学校，
楼群的绿帽子，还没吃完饭的小混混，
已经开始横七竖八地对视。
厕所的水声在惯常的角度汹涌着，
马路上，行人乱窜。
红绿灯是捣蛋鬼，哎，
那个男人又在骂那个女人了。
艺术又在闹饥荒了。
丢失的鞋子，一直幸福地活着，
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
迷雾在诱惑商机，
无数的嘴唇绑架了一条蛇，
真理翻墙而去。
大雪翻飞，一串脚印咯咯地笑，
众多的麻雀一起回头，
我是因为背叛潮流而被瞬间凝固的那一只。

6.太阳只是洗了一把脸

太阳在熬汤，
香味，中药味，肌肤被烤焦的味道四处弥漫。
散步的节奏正在接受审讯，
行道树变成了落汤鸡。
刽子手在时间的包裹里寻找新的线索，
不出所料，哀伤是大宗原材料。
人与人之间的招数，
形成巨大落差，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及。
繁华食人，游客们在钓食人鱼，
被放生的那几条，乘着风黑月高，
支起一口大锅将自己炖了。
也就是说，刚才的太阳只是洗了一把脸，
一代人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