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我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是一个成天梦游的人,是一个至今都不敢开车、不敢单独过马路的人,是一个不爱说话但说起话像开机关枪的人……
[编者按]
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同时也是诗人。她们以柔软细腻的诗心,勾勒着生活点滴、倾诉着爱恨情仇。她们用人生来膜拜诗歌,也用诗歌温暖人生。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中国诗歌网最新推出“女诗人系列”访谈,带你近距离欣赏那一道道亮丽风景。欲知“女诗人养成记”,请随我们一起,探访她们的生活现场,感受她们文字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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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女诗人”系列访谈 【第13期】
阿毛(诗人主页),诗人、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9—2010年度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作品有诗集《为水所伤》《至上的星星》《我的时光俪歌》《旋转的镜面》《变奏》《阿毛诗选》(汉英对照)、散文集《影像的火车》《石头的激情》《苹果的法则》、长篇小说《谁带我回家》《在爱中永生》等。诗歌入选近两百种文集、年鉴及感动大学生的读本。曾获2007年度诗歌奖、第七届华文青年诗人奖、中国2009年最佳爱情诗奖、2012•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屈原文艺奖等。有诗歌被翻译成多种文字。
简评:
在一定程度上我眼中的阿毛是一个沉浸型的类似于唱“独角戏”的诗人,或者也是一个温柔而坚强的理想主义者,幻想者和忧伤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阿毛的诗歌是不及物的和不介入的,相反她时时以自己极具个性化的方式在诗歌中承担了介入者、观察者的双重角色,从而对自己所处的现实和时代发出了独具个性的声响,也剥开了后工业消费图腾背后的腐肉(比如诗歌中乡村、乡下、城市、打工者、后工业时代、时代等关键词的出现)。阿毛的诗歌曾专注于抒情隐喻质地的追附,沉浸于情感的天空低郁地言说失落的痛苦和敏感的尖锐以及不可知命运的偶然的破碎感,而新世纪以来阿毛的诗作则在更为宽阔的视阈和地带进行劳作,细腻地擦拭尘世中生存的纹理,在个人与时代的摩擦中转向对当下时代“噬心”主题的深入挖掘和楔入。
——霍俊明(摘自《她仍穿着海蓝色的绸裙》)
用“旋转的镜面”和“途中的美学”这两首诗的标题来概括阿毛诗歌写作的历程及其特征,也许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她和她的诗歌参与并见证了朦胧诗之后当代诗歌波澜不惊却不乏精彩的演进;她的诗歌也映射出诗人由青年步入中年的一行行足迹,同时也留下这个时代加诸个体身心上的一个个“咬痕”。
女性诗歌是当代中国诗歌中的一个庞大阵营,而阿毛的诗歌已成为人们探讨女性诗歌演进与嬗变的一个饶有兴味的范例。二十多年来,她执著而执拗的诗歌写作态度告诉我们,如果诗歌不能对周遭世界的境况、对个人内心复杂情愫作出反应,它可能变得一无是处;这种信念在新世纪十年的写作中似乎变得越来越顽固,越来越明朗。也正是这一信念在诗人写作中催生着裂变,也引发出对新世纪女性诗歌走向的思考。
——魏天无(摘自《“旋转的镜面”与“途中的美学”——阿毛诗歌论》)
当我读到女诗人阿毛的诗歌,我想到,对于一个写作长达二十年,比自己不写诗的年岁还要长的女诗人,她已经不是生活在日常生活里,而是在诗歌里寻找生活,寻找另一个自己。诗歌的语词已经给予了她另一层肌肤,那是她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皮肤的置换,这个置换的过程是艰难的,痛苦的,但是诗歌赋予的总是美好的容颜。
诗歌语词就是她的皮肤,感受诗人的语词,就是触感到这皮肤的温度。不一定都是温暖的,阿毛的诗歌,就散发出一种由玻璃碎屑所折射过来的刺冷之光,这冷刺骨,因此让读者难以忘怀。
冷,没有比“冷”在这个时代更加困难的了,更加难得的了。冷,是一个女性抵抗生活,抵御时代虚无的,那一层透明的薄膜。
阿毛诗歌的冷调子,有着独特的书写速度,这速度对情状有着准确的捕获,这就是语词之间的顿挫,诗行排列的节奏。生活的顿挫获得了女性的步态,内心的创伤赋予了优雅的步调。诗歌写作,回到前语言的姿态,因此得到了置换。
视觉上的冷色与旁观的眼神打开了对生活的独特处境:这目光不是鄙夷,不是冷嘲热讽,而是有着优雅的暗讽,诗人巧妙地把古典意境,现代日常生活的疲乏,基于女性感觉的伦理判断,以及诗性的语调,完好地融合起来。
——夏可君(摘自《暗冷而优雅的语调:阿毛诗歌的姿态》)
1、花语:双鱼座是十二宫最后一个星座,它几乎集中了所有星座的优点和缺点,是一个对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包括虚无缥缈的事情都感兴趣的星座,出生于双鱼座的名人有:雨果、肖邦、爱因斯坦、哥白尼、周恩来等等,我知道的双鱼座女诗人有安琪、黄玲君和你、我等等,您是否相信星座?双鱼座女子喜欢幻想、浪漫、安全感缺失的特质在您身上是否明显?您是否相信属相、血型和命运,冥冥之中的力量和感召?
阿毛:嗯,我肯定是相信的,相信星座、属相、血型对命运的影响与暗示。尤其相信它们的所有特点当然包括缺点最终在某个角度和时段都成为了优点,所以我坦然接受它们对我的暗示与牵引。有时候,我会任由超常的感性、直觉引导我的生活和写作。它们的精妙令我着魔,也常常让我自己和身边的人惊讶、目瞪口呆——“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也想知道原因。我不得不说,我这样星座、属相、血型的人,除了写作,更适合做预言家或者神探(哈哈,适合做一切神秘而执著的事儿,包括做梦)。我喜欢这一切,所以笔下会自然流露出这样的喜欢!迄今为止,我写过两首《双鱼星座》的诗,在我以前的小说和随笔文字里也多次写过双鱼、属相、血型。不能再写了,也不能再说了,再写再说,就是太自恋了,太唠叨了!你不也是双鱼座吗?你懂的!
2、花语:“阿毛”这个笔名占尽先机,几乎在所有按姓氏发音字母排序的年度选本里,您都在非常靠前的位置,或者它干脆就是number one,它起于何年?您为什么取了这样一个笔名?
阿毛:“阿毛”这个名字始于我还没有开始写作的大一时期,她开始并不是笔名,而是昵称。是我上铺的广西籍女同学喊出来的。她叫我“阿毛”,很快我的同学们和老师们都这样叫我了,后来连我家人都这样叫我了。以至于我原名都被别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忘掉,所以我在大二开始写作用的“毛菊”“斯婧”在大三时很自然地让给这个“阿毛”了。我得接受她在按姓氏发音字母排列的文学选本里排第一,就像我曾不得不接受不少人认为阿毛是个男诗人一样。
3、花语:在诗歌茂盛、灿若黄金的80年代,您就已经开始写诗了,说说您的80年代,以及您从初写到一鸣惊人的过程吧。
阿毛:我是88年开始诗歌写作的,赶上了80年代诗歌末期。一开始写作就获得了武汉地区高校五四诗歌大赛一等奖,获奖的一组诗很快被《武汉晚报》全文发表。紧接着又在《飞天》、《诗歌报》上发表诗歌。好像我也成为引人注目的校园诗人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一鸣惊人?!到现在我写作的年龄都快30岁了,减去90年代中后期不写诗只写散文和小说的五六年,我写诗的年龄也有20多岁了。我只想说,阿毛从来不是横空出世,更非是因某首争议诗而成为阿毛。诗人阿毛一直是一个安静的写作者,默默接受命运给她的一切磨砺与恩赐!
4、花语:读过您不少诗,能够把情感体验写到细致入微,贴切传神以致于让读者有切肤之痛是您的诗歌特色之一,诸如《取暖》,是确实经历过许多故事,还是上帝给了您敏锐的第六感让您对所有情感的提炼和细节的把控都那么精准?
阿毛:我想这一点更多地归功于天赋和遗传。我从小似乎跟别人不一样,感受力与视角不同于同龄人。我从小在别人看来好接近,但是“有点怪”!我总爱在别人容易忽略或忽视的地方发现不一样的却能引人共鸣的情感,而这种发现或看见在给人惊喜的同时会带来疼痛。
我遗传了我母亲对一些人或事的准确预见,所以很多时候我爱按预见、直觉行事,致使我的行动或语言显得感性与突兀。不了解我的人,会认为我不可理解。了解我的人,知道这些对我的写作、生活甚至生命是多么重要!
5、花语:您的藏书不少,以致占据您家中很大的面积。您喜欢阅读,阅读对您的写作是否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阿毛:我不知道我的藏书算不算多。但我家的书房、卧室都是书,甚至客厅里也立了两面墙的书柜,还有装不下的书,都堆在沙发旁。我喜欢随手就拿一本书看,所以我家到处都是书,就是方便我随手翻阅。我喜欢阅读,我阅读的时间比我写作的时间要多得多。我每天都会阅读,但不是每天都写作。不过没关系,因为在我看来,阅读就是一种写作。事实上,我把自己读的不少书,都写成了不一样的随评文字,所以阅读在我这里是一种再创作!这种再创作构成了我诗歌、小说创作之外的散文随笔创作!这种创作已经结集出版的有《影像的火车》、《石头的激情》、《苹果的法则》。还有待结集的又有两本书的篇幅了!
6、花语:从细节抵达真理,需要铺垫和跳跃性思维,我愿意说,这是一种创造或发现,我甚至想说这是诗歌的最高境界。这首诗我指的是您的《波斯猫》,从"猫眼"到"橱窗里的钻石"、到“正是优雅,或一脸的道德感,使我们疏于防犯“,起承转合是那么相得益彰,是真的有这样一只猫吗?您是否经常这样刻意、定定地观察万物?怎么想到写这样一首诗的?
阿毛:身边没有这样一只波斯猫,但我脑海里一直有。我感觉她总在我眼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她的优雅步态、她眼睛的颜色——蓝、孔雀蓝或者宝石蓝……她一脸的道德感……很多年来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眼前徘徊不去。但很多年来,我并没有意识到她如此强烈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写下这三个字,很快这首《波斯猫》几分种就诞生在我笔下了。写完这首诗后,我脑海里、我眼前的这只波斯猫就跑到门外去了、楼梯口去了。她就不在我脑海、我眼前走来走去了!《波斯猫》写作如同神授——她在一枝惊喜、颤栗的笔下,完成了被书写、被纪念!
其实,我并不刻意、定定地观察万物。我只是爱发呆。发呆、发呆、发呆……我的很多诗都是我发呆的时候写的!
7、花语:不喜欢电影、不看电影,就没法去描绘电影!您有一本随笔集《影像的火车》,说的都是电影,请推介书里您喜欢过的电影!
阿毛:我喜欢电影,我喜欢的电影太多了,没法一一列举。我写的电影随笔集不只有《影像的火车》,还有《苹果的法则》,还有有待结集的另一本随笔集。我非常喜欢看电影,尤其爱看传记电影、或名著改编的电影。我喜欢在这样的电影里捕风捉影,然后把自己对这些风影的感受写成文字。我看的传记片大都是作家诗人、画家、音乐家的传记片。如作家诗人传记片《王尔德》、《卡夫卡》、《萨冈》、《心之全蚀》、《西尔维亚》,画家传记片《凡•高传》、《莫迪利亚尼》、《弗里达》,音乐家传记片《莫扎特传》、《她比烟花寂寞》等等。
8、花语:您参加过青春诗会,得过很多奖,能够到首都师范大学驻校,绝对要算荣耀!能否分享一下您的驻校感受和体验?!
阿毛:驻校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写作气场。这一年我在北京在首师大的很多时候为诗歌的灵感激发着,提笔就是诗,写下了不少我满意的诗歌。欣喜的是她们完全不同于我之前的诗歌。我喜欢这种不同。因为不同,在我这里才是真正的创作。另外驻校首师大,除了参加首师大的一些文学活动,我还参加了首师大之外甚至北京之外的一些文学活动,因而我得以经常坐地铁、坐火车,随火车奔驰。火车要到达的远方和咣当咣当的行进,成了我很多诗歌的触媒和背景音乐,也自然成就了一批与火车有关的诗歌,如《奔向远方的铁轨》、《纸上铁轨》、《火车在纸上轰鸣》、《剪辑火车与水波、《不断飘落的雪》。
9、花语:江城武汉素有九省通衢的美称,但却是一个冬天阴冷刺骨房间无暖气、夏天室外狂热如火炉的城市,您生活在武汉,是否喜欢武汉?听说您其实祖籍仙桃,在您的心里,仙桃算是故乡吗?
阿毛:从18岁开始,我一直生活在武汉。武汉就像是一个我不能离开也不愿意离开的亲人,我当然喜欢武汉。仙桃是我的故乡,是我18岁以前生活的地方。她离武汉并不远,但却是我的脚步疏离而梦中常回的地方。她给我的最深的记忆,就是我的敏感多梦、畏惧夜路、害怕烈日的头昏眼花的童年,和晚上听奶奶讲鬼故事、上课看小说、旷课到树里摘果子的假小子一般的少年。这些记忆近几年来到我的笔下,我将一一写下来。
10、花语:您在一首诗《现场》里,提到寻父,诗中写到“浸着血的石子、沾着灰的豆腐”,能否说说父亲的遭遇,他是怎样一个人?
阿毛:我父亲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一个话语不多的人、一个感情深厚的人。他是我们五个兄弟姐妹的严父也是我们五个兄弟姐妹的慈父。可能因为我是家中小女儿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我父亲似乎更疼爱我。但我父亲并不关心我的学习,只是很注意照顾我的生活。因此,在我到父亲工作的镇上读书后,我那些莫名其妙的头疼眼花的毛病都好了。父亲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肉食、鸡蛋每天都有(这在当年确是好伙食)。但我上大学不久,父亲遭遇车祸去世了。从这开始,我变成一个白天不爱说话而晚上不断说梦话的人,一个梦醒之后用手指压着疼痛的太阳穴写日记的人,一个不敢单独过马路的人!写作的二十多年来,我的笔一直在回避着一个现场,一直在回避。因为在我的梦中,我的父亲依然是我童年的时候见到的父亲,他每十天半月回一次家,每次回家都带回糖、水果、玩具。所以,在我的梦里,他从不曾远离,而只是暂时离家外出,过不了几天他还会回来的。
可是在2009年下半年的某一天,我突然写了这首《现场》,此时距离我父亲去世近24年了。24年是两个本命年的时间,是一棵俊树长高成材的时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诞生的时间,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小女儿慢慢变得坚强在梦中也不再回避现实的时间。
11、花语: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您拒绝了很多社会活动,听说在陪读,鞭策和照顾正上高三的儿子,最后把他送进了他心仪的一所名校,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并值得骄傲的事,您是一个优秀诗人也是一位优秀的母亲,能否谈谈陪读的感受?
阿毛:是三年的陪读。但我陪读,就只是一天给孩子做三顿饭。我每天挖空心思地想着做什么好吃的、有营养的。三年来,我的厨艺有大幅度的提高。但时间越长难度越大,我有点黔驴技穷了,怎么翻新,孩子都不怎么爱吃了。在高考的前三个月,孩子不愿在家里吃早餐和晚餐,只愿午餐在家里吃。我们都做了让步:他可以在外面吃早餐和晚餐,但不能吃油炸食品和路边烧烤。我儿子喜欢吃油炸的食品、喜欢吃烧烤。可他喜爱吃的食物总令他扁桃体发炎,扁桃体发炎又容易引起高烧,高烧退后又要咳嗽二十多天。他每年都这样被折磨二十多天。这状况在平常还可以忍受,但是要在高考前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孩子在外面吃了什么生病。高考前一个星期,孩子长智齿,牙龈发炎,喉咙疼,吃水果,吃菜极不舒服,只能吃稀饭。这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让孩子再到外面吃饭,孩子不得不同意回家吃饭。我们赶紧到医院挂急诊,隔了一天,牙龈不疼了,孩子的胃口也好了。高考他打了一个大胜仗,考进了他心仪的大学。我孩子一直就想上这所大学,而我却总想他留在身边上大学。我不是一位优秀的母亲,但却是一位在陪读期间也写了一些满意诗歌的诗人。孩子上大学前的几个晚上,和我共同回顾了一些有趣的可爱的家长、师生。孩子嘱我有时间写成小说或剧本。我说我会的。但是亲们到时别对号入座哦!
12、花语:在诗歌之外您是个怎样的人,是否喜欢厨艺?最拿手的菜是什么?
阿毛: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是一个成天梦游的人,是一个至今都不敢开车、不敢单独过马路的人,是一个不爱说话但说起话像开机关枪的人……
我谈不上喜欢厨艺,但我愿意为我的家人做他们爱吃的菜。我最拿手的菜是水煮肉片、麻婆豆腐、泡酸菜。真不好意思,我说的这几样菜,好像人人都会做,就像人人都会做西红柿炒鸡蛋一样!关于厨艺,我没有更多可谈的,我很惭愧!
还是谈诗吧,因为我在诗歌里做过《卷心菜》,好吃,又好看!请品尝——
她裹紧白色或淡绿色的
蕾丝裙,站立或躺倒的样子;
她的褶皱,她的花边:
在光线中,在橱窗里,
在我推敲的句子间,
俯首卷心——
白纸上一卷叶绿素的
菜质布匹和标签。
午餐时间了,
中年不饮中午的酒。
我满目慈爱地剥掉它的
多层裹裙,一刀数片;
以平底油锅爆炒
卷心菜。
像倦慵以诗行问候午安。
这是2009年5月31日,我做的一道卷心菜。距离现在七年了,但它依然新鲜可口、维生素依然丰富!
我愿意多做这样的诗歌菜给大家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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