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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长出音乐的手

作者∕李新

朗诵∕梁波罗

突然有一天

妻子长出音乐的手

那手最初握着一根鼓槌

于是双腿支起了鼓架

枕头、书本、棉被

甚至床边都变成了一面面鼓

那些黑鸦鸦的小蝌蚪

满屋乱爬，满地乱窜

妻子那双

曾经握过刀把的手

曾经握过笔杆、拿过书本

拨弄过算盘珠的手

曾经将油盐酱醋、鸡鸭鱼肉

调拌得津津有味的手

如今要调拌音乐

那些调皮的小音符怎肯听话呢

在房间内吱吱呀呀

它们可不像乖顺的小花猫

它们是草原的烈马

在苍茫的夜空横冲直撞

可妻子，一双爱抚的手

静悄悄梳理着音乐的羽毛

和无数的手们

排成整齐的方阵

在东方艺术中心

在东方绿舟

在世博会的开幕式上

汇成龙腾虎跃万马齐鸣

于是深深被埋在古典中的我

深深被埋在数学公式中的儿子

睁大眼睛

注视电视中那双激情昂奋的手

啊，妻子那双粗壮耐劳的手

能将石头敲打出火花

同样能敲打音乐

于是音乐争相来家做客——

电子琴、二胡、琵琶

那些千变万化的阿拉伯数字

温驯地涌出音乐的汩汩清泉

看，一双耳朵在谛听

另一双耳朵在谛听

那是你的耳朵

那是我的耳朵

那是他的耳朵

那是音乐鸟，张开翅膀

飞出窗口

飘荡在天地间

化作无数个家庭的和谐

突然有一天

妻子长出音乐的手

妻子那双音乐的手

把幸福和快乐撒满人间

首届上海市民诗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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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者：梁波罗

国家一级演员。1959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1961年在影片《51号兵站》中饰演“小老大”梁洪而蜚声影坛，先后主演过《蓝色档案》《小城春秋》等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