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一尾鱼

作者: 2016年07月31日17:13 浏览:2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1.
诗人说,祭奠一滴水就是祭奠一尾鱼,
那么超度一尾鱼可不可以超度一滴水?
从长江到黄河,从太湖到西湖,
别怨西湖瘦,也别理会谁的心里涌出潮汐,
一尾鱼的泪,一滴露的惊叫,足以
移破筝柱,在一根弦里,
和你一起回顾桃花。


2.
风来时,请让我说出疼,说出,
我不曾离开,与僵土里的鱼目对视,听碎裂
一寸一寸深入。像一把钝刀撕开动物的皮肉,
一滴露珠的叫喊,一块玻璃裂至体内,
生生剥离一处器官。对视,我再次看到
喘息里的挣扎,挣扎里的低咽:这是怎么了?
孱弱而渺小,终究倒向黑暗,那倾塌的姿势,
我不忍开窗前灯,躲在纸上画云,
一朵,两朵,像坟前的白菊。

3.
不知被谁抽走你柔软的骨,自由凝固成化石,
你的刺无法丈量风声,鳍无法预测云的走向,只有
被动地收敛,接受,所有的祈祷,
也只能摸到虚空,就像天地间的我,在挣扎后,
不得不顺从气候的安排,没有谁可以呼风唤雨。
村庄沉默,马帮铃铛沙哑,蚂蚁的抽搐,
最后一片叶的恐慌,跌入黑谷时,没有谁听懂
你最后的狂笑!这么虔诚
的表达,缘于我忘记了返程的地址。


4.
是谁杀死水,掐死了瀑布,屠宰了
河流?这双罪恶的手,正在暗算春天,
囚禁杨柳杏花。我以一尾鱼的名义,
对峙狰狞,要么你放下屠刀,
要么我揭竿起义。人间烟雨,从四面八方来,
你的图谋就无路可逃。而我,从死不瞑的目,
从天空第一声雷,从肋骨上冰结的霜,从故园
族人遗漏的音符,回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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