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是会力不从心的
何况,一把生了锈的刀子
没人会在意――是否需要划过鱼腹
或许,是要划过一片芦苇荡
而正好划开了,一枚苇叶
――它未曾开化的灵性
不知道,翻滚鱼腹白的双眼
要是在濒临死亡的天空
会是一场雷雨。甚至一场黎明中
的权谋
“不是水漫过水的轻曳”
得从午夜开始
掏空一条大鱼的内脏,也顺便掏出了
他。多年未曾干瘪的躯壳
⭕我在汨罗江畔,如何不饮她的酒
我并不知道,一个汨字
和她们昼夜念叨的三行情诗
日头会在晌午,红彤彤的
把她们当年的泪痕
都荒废了――或许正好也是三行
知晓秦腔的人
会毫不留情的曝出“三滴血”
也许日子,和日头
也正好,在某些年月荒废了
跟无休止蔓延的芦苇荡
一样的。在秋天换作随风晃动的白首
也或许,它们会昂起头
在一个落寞的骚客,面前――
从根茎里,抽取一节导管
吸允她们的眼泪,还是它们(他)的烈酒
⭕ 这是一个轮回
又一次,从鱼开始谈论
江心岛的码头。堆满了各种诱人的钓饵
会在五月五,沉入江底――
他们假装的虔诚,也会
走过同样的道路
他们会跳起迎接丰收的儡戏
正好
有六月初的麦子,被镰刀光明正大的
带离田野
也同样,会有新鲜的稻米
被正好包入粽叶
――他们最终都去往了何方
或许,只有夜里。一遍一遍翻看
往生鱼,和他们偶然敲击响的木鱼
最终是停了下来
停在模棱两可的江堤上
2016.6.1夜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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