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照耀山岗,端午端出了粽子
梦想梦到遥远的家,连到了天涯
我的祖国,正从一锅江山中醒来
五谷在震荡,游动在大海中的舌尖
借助天光,触摸到了人心九霄的蓓蕾
我确信,这样的时刻,适合风清气正
适合出组合拳,用文化自信,亮剑
或对花苞进行杀毒,或系统重装我们的肉身
此前,三闾大夫把自己的祖国
沉入了汨罗江,2000年多后,一群小学生
在同一条江,用心背着24个字的核心价值观
许多缺失的灵魂,被修缮
许多靠打工养命的容颜,被家风吹亮
许多永久休眠的子宫
在腹部,重新幸福地隆起
唯有我,面对这大地的辽阔
和远方未知的风景,发不出一个音节
只有止不住的泪水哗啦啦地流
仿佛箬叶带着我,哗啦啦地飞
父亲的粽子
端午还没来到,一些箬叶就已抬着它跑了过来
它们是父亲安排来的,缠绵,不咬人
有着慈爱的,粗粝的眼神
它们完成造型后的曲线,矮矬敦厚,也和他相当
好像还有着类似宗教的气息
相对于多年以前,我早已缺失了信仰
只会向命运低头
诗写得越来越少,酒喝得越来越多
相对于他的肝硬化,腹中冲出了太多的水
我体内的水,反而被生活榨得差不多了
很难再用红泥小炉,点燃一腔渐冷的血
学你,给女儿煮熟一锅芳香的粽子
我实在不愿承认,它居然还是虚无的
是他回归天堂前
深陷在骨肉里难以自拔的一部分
却又看得到它,还带着毁灭的疼痛
我想应该记述下这件事:
假如你现在恰好也在怀念一只粽子
假如你的父亲也在离你而去
尽管它是冰冷的,虚无的
但记忆中的温度还是那么的烫人
有鹤骨,有磷花,想相忘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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