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闻桃花语（组诗二十四首）

文/湖拮

（一）与你湿吻

山丘上最后一株狗尾插进云端
泥土的气息与空旷的田野咬合
一条没有名字的河，引领暮色

炊烟摇晃，往返找寻歇脚的客栈
假寐的诗人把乡愁描进臆想的村庄
在后花园，踢翻一份揉碎的凄凉

铿锵的雕刻，恣意颠倒蹒跚
季末的土狗絮叨着腊月的犬吠
一片雪花扑向搁浅的领地，招摇

轻率的跌宕在村口张望
拧干的沸腾在窗台皲裂
筑巢的眼眸学着轻拍飞翔

今晚的月栖身草垛。奔跑的舌
盘藤枯坐。倒退的界限和
紧闭的屝门，让一池春水错愕

外面，焚烧的音乐潦草滑落
我迷迷糊糊撞击大山的脊梁
声音响彻十里八乡


（二）你扑向我的领地

阳光替补。
用一颗心守护，两座山峰的高度
捧在胸前的路，缭绕艺术
为一座石头背书

虚幻国度。
圈格追爱的夜幕，洒满金梦的仓促
镌刻一朵梅花图，妩媚急步
攥紧波澜的念珠

苍穹蔓枯。
你用递进的方式，穿入
积攒的温度，站在一首诗里默读
全部山河的版图

潜埋虚无。
升腾熄灭的薄雾，旧日飘忽
膨胀的酒壶，酿成情思的毒
裂缝的伤口篆刻普度


（三）偷窥一朵缠绵的醉

它只管缭绕它的香。我把
雨夜的脚步圈格在掌心，细细地
舔着无痕的旧日。一场雨的怀柔
刚好切入柳的妩媚，一朵受孕的梅花
也刚好陷入辛辣的钝角

它只管勾住春天。伸向云端的手
作弄一杯夜色，从眼睛里跳出来绚烂
一线浅笑，牵着没有提醒的渴望，笼罩
沉寂的街道。握心的少女正跨越光年
在异乡画下铃铛的记号

尘埃涌动，越轨岁月的堤坝
罐装的时间一声叹息，升腾的泪
雾化成风。无绳的线牵走那个午后的偏旁
摁进深邃的宁静，我的尘埃
再一次迷茫在雪夜的影里


（四）杯口的吻痕

太阳用一声叹息，消灭
一幅影子，登高的梯道还斜靠
在潮起的码头。沙滩上的红唇吮吸
潮落，鱼的行踪高于海平面
默默敬仰一段飘忽的落差
风吹起虚无。云中好像绽开
一朵桃花，我忘记了开花的季节
试图，用一片火舌
以吻的姿态，抛却一切尘埃
拔出深陷孤海里的腿
像风一样去迎接这必须的胜利
远方敲出一轮红月光
尥蹶的烈马，踏破星星的冰凉
春水灌制的波澜，飞向长空
跌落的故事，擦成流星雨
我的嗓音潮湿，心脏的碎片浴火
滴血的纸鹤，从某个庭院的角落
贯通一条沧桑的河
近了、远了
远了、近了，思绪的茂林突然
倒去，月色拉紧围巾，花瓣揉碎


（五）捧出一颗心

不会忘却。那场城市底下的对话
在一根管子里生根发芽，掩埋的虚无
因为你的言辞，紧叩一束阳光和
远去的灵魂。蝉鸣的末日，或许
就像一场花开花落还没醒的梦
刺痛的潮汐，回眸一口尾随的风

如初的地方已随回忆逐渐淡去
舍不得忘，却也要忘。不知
飘来飘去的孤独是否还能拥抱现实的实在
假以风？假以雨？假以时日？
仓促逃走的欲望卧进一只懒猫的躯体
享受冬阳，轻而无形

拾稻穗的男孩还在夕阳下追逐一对
翩跹的蝴蝶，即将落的日掐着
老牛的脖子迈入时间的缝隙，暮色扭着
腰肢，裹挟弯刀，抢占秋日金黄
我小心翼翼翻阅，只有一颗心还没有打烊
一场蝴蝶的迷藏只为再现你的脸庞


（六）耳畔响起火焰的节拍

最先的醒来打破山野的潜伏
流光的眷顾暗哑消退的光阴
千年老树守候、祈盼
吟诵、焚唱小村的最初

期盼的火在理想的水流中越发稀薄
独有的清洌在信念的徘徊中落下冰河
彼岸的呼唤注定一个强差的结果
街道的啾唧在地砖的梦中下拉活

我从一个清晨跃入另一个清晨
同一湾水中偏差不同的荡漾
锁在灯下的骨缝潜藏渺小和卑微
风雨不识烟花的暗香

我将远离俗世的尘嚣
我将放下皱纹里种下的忧伤
我想让细细的春风催生爱的芽胞
我想把火焰的温暖植入野村的怀抱


（七）早起的晨语迷茫夜的雪影

在这里，我弹奏春天
就用那把你熟悉的琴弦
赣鄱之地，用桃花写生的地方
随鸽群开篇，透过漫山遍野
摇醒睡在河滩上的牛郎
忧伤的帆船私藏信风
越过木制的栅栏造访
水鸟缠绵，呼应的身、影
摆渡音符，燃烧另一种温度
不老的时光站成风景
此刻无需修饰
你将眼睛轻轻合上
蝴蝶的词语含蓄、微妙、暗香
模糊的灯光
曾是我摸进城市的方向
那个清晨的迷茫
附加了潮湿和冰雪的重量
虽然那块落魄的魂已成为泥土的收藏


（八）投影成迷

我随纷纷落叶倒下，奔赴
熊熊烈火，在腐烂的泥土上没有
墓碑，土狗刨出的云层喊来
暴风雨，遭软禁的墨水干瘪一盏
熄灭的油灯，影像在一首高亢的歌里
翻出旗帜，为一群蚂蚁祭奠

我有着遥远的历程，阳光的浮游
落进一地雪里，与星光的恋语
冷漠了方向，在一块坚硬的石头里
休息，夜的蓝玫瑰洒满缓慢的记忆
哭泣的火点燃桃花未归的旧事
裸露的根基徘徊一堆虚荣的诗意

那年的绿静卧在发芽的春天里
渗不进草木的更替。累了的红尘
收集全部温情，聆听残雪着急破译
我贴着脉搏，触摸远山的游弋
散尽漓漓，气流依稀，超载的词句
躺进深潭碧影，天街如丝


（九）你的波心，开出一朵莲花

风鸣幽绵
情感的斑痕越过离岛的石级
站上灵魂的顶点
轻咳春水
浮城涌过心坎之门

朦胧蓄意遗落
遭遇的挟持迷茫地收拢一堆幻觉
盘绕激流
走向天边
阻塞的呼唤铺排江滩

话语的炊烟
临摹天外的音阶
在小雨的边缘，震颤、镶嵌
抽离的顶颠
相望的口，暗淡水墨文笺

溯行的概念
遁出时空，涨落洗涤情思绵绵
舔掂的指间不愿
秀了雾霭晨苔
柔软的蔓延默读蔓延


（十）心底的码头呼吸长江

去年的废墟，还贴在
破损的窗沿上，春风垂下
乳房。那个曾经弯着椎骨
数钱的人在空中，飞翔
昨夜，我为她完成最后一次
致哀，因为爱或者不爱

俩盏灯躲在背后，死了
纤维潜入溪流的论坛，在摇摆
稻草堆里接到的那枚邮票泊在
水纹中央。堤岸长长
蒹葭苍苍，终结的细节
问不清方向

密匝的细浪，一如往常
岸畔的远山掠过一束迷离的光
拉开心房，想要握住
大野茫茫。游移的胸膛搭讪
月光的希望，浅一趟深一趟
呼吸悠悠长江


（十一）在阿尔卑斯山顶栽种一株红色菩提

我醉了。蓦然伸手
触摸到风，向上、再向上
稀薄的温暖栽种感动，一浪
一波涛，逃离着清醒的骄傲
圣洁的雪展开红色的怀抱
奢华的汪洋浸没弥漫的苍茫
寂静封锁闷响。绝壁破开
演绎红、白、黑的剧场
死亡的自由紧抱一世的寒凉

我相信，这里没有徘徊的瑕疵和
惊醒的时光。未来的缔造
正泼过光滑的重围歌唱
碰撞的脸庞潜伏一个个凝望
避开交换，避开幻想
彼此必经的血液流淌爱的新王
世空的边缘游走缓慢的绵羊
上帝背负光怪陆离涣散千年的悠长
那一扇窗和哪一扇窗？


（十二）不必追问哪一片花瓣留下了伤痛

醒世的深情和镂空的深邃交换
积压的梦幻远离故土
倾尽纯正的血统
飞鸟萧条一幅虚假的躯体
掩盖暂时的阴谋
山顶停止与天空的交谈
紧邻的依恋被秋天的帷幕推开
打破平衡的人放弃纠结
挥霍越来越远的虚无
黄昏按捺不住柔软
献媚一滴漂泊的洁净，隐去
万米跳台空着心事，恬静一份暮色
放任摇晃的翅膀收藏陡峭

烂熳的花下
我看见了挫败的苍老被风吹着
我看见了远处的云团抬起一根枯草
我看见了一颗颗灵魂叫卖着田畈的秘笈
还看见了一粒粒尘埃遵循着古老的循环
……


（十三）窗外有雨

听说你还在藏着，坚守的天性
直立着倒钩，三月的枝头已告别憔悴
春的景致结满红楼，可你怎就告诉我
承不起风呢？妹妹，你真傻

我曾在三千里外伤了血气，因为萌动
梦游了一回。我得承认算是败家
你可还在游离世俗？为什么不肯
多说一句话？那株梅还在你的酒窝里吗？

啮合的齿轮违了心愿，可疼的浊物掰开
受损的泥土，那是你在呼唤吗？
我这懦弱的牵连变得心冷嘴冷，那块
海底的礁石是否还在饱受欺凌？

交由你处置吧！因为远行的船头有人
在呜咽。来不及怀疑的风寒吃着
旧年的雨水，我不如趁着东风野渡
窗外有雨，怡红快绿


（十四）掀开三月的盖头

一概不管，就让切不断的人情
怀着三月吧！美兰菊卿卿私语，解析
太虚幻梦。疯疯癫癫的诗人轻点淡染
睡梦里的狠心被两片雨花捉弄。一群
小蹄子躲在嫉妒里陪客，光鲜的躯壳里
挤出一枚火种，燃烧才华


多年做的梦，招疼柔情啃着骨头喝酒
变小的天地开成一朵朵红花或者蓝花
好奇的影子大彻大悟，一滴眼泪爬上
高枝，私定终身，迎着风高傲地喊着
我守住魂灵，思维的仙姿叛逆一个问题
有谁能花开两种人生？


罢了，罢了，我的多情勾坏了一味任性
打扰了一份静谧的侥幸，增添的孤寂也是
自找的。我只能控诉不能参与的质感
色调无忌地开着，妥帖的高洁恋爱着
青年的至高；或者只保持一个形态
为涌来的纯洁嘘寒问暖……


（十五）开花的声音

怎会如此
捉弄一年又一年
憔悴的无端
灌顶一颗良知的种子
元宵的镜子磨砺一盏灯笼
心眼在古典的祥云上垂涎
不老的皱纹还在坚守天性
今夜，春雨还是把雪算计了
美好的红正朦胧远方

这个世界为情所缚
我活过的睡梦
曾燃烧一幅屈辱的躯壳
较劲的缠绵和淋漓憋不住妩媚
伸展的痴恋绚烂如花
怒放的甘露不分里外
这里没有绝唱
灌醉的空瓶疯狂蹦极
爬上耳畔的血液倔强无忌
诗沸腾成幸福的姿势
奔涌的春波正在洗涤一根根
被争论的骨头


（十六）在疼痛的经络上点燃苦酒

等待天明
让堆积的尘埃
洗尽贪婪。

城市的屋檐
撕裂箴言。

催眠的衣衫
在湖畔招展
琴弦冷淡。

我在云涌的夜晚
舔舐伤斑。

惶恐。窒息。
血液撞击。

纠缠的逃离
迈入暧昧的缝隙。

呻吟掏空极致
眸子切割卑微、狰狞。

五颜六色开始
举过头顶。

为风？
或许为爱情。


（十七）静听蝴蝶羽化的声音

那还是我
最初的誓言吗？
三月的枝头斜出
前世的许诺。
怒放立起渺小
蠕动的旅程复苏
宽大的胸襟。
新绿吐纳
开出一片净土
我在耕耘中抉择
奔向春天。
夜空，滴雪绝唱
一轮皓月，抽刀
断水演绎，别离
搁浅的蛹忘记杀戮
浪漫揉进血管
流淌缠绵

找寻最适合的新装
耀眼的光芒指向前方
我将自己的名字
嵌进任性的风顶
叫醒一份缄默的爱情


（十八）三月的枝头在最冷处绽放一朵幡然醒悟

找上门的春天和
语无伦次的纠结不断置换
如同我探入坟冢的手和
潇潇细水相约。那滴落的半块音符
注定分不出新旧，在这个
沾衣的夜晚，顾盼的徘徊失守
半卷寒意，牧童对花盆的妄念扎满
荆刺，矜持从牙缝里渗出。
被迷雾遮住的拆除，裱糊
一个无法捉摸的错误
曾经构造的小屋，零散在
心灵之途。剥开的孤独
洗刷残厩，发酵的旧梦牢牢勾住
萌动的奔突。怎会如此清楚？
戴着面具的蠢动无法摆脱缰绳的束缚
目光的站台，充满油盐酱醋
咖啡的苦，摄满醇香的路
篡改的高度是否可以倾诉
被掩饰的痛楚？纯洁的复古
能否摇撼崖畔的消息树？守定
塌陷的窟窿，握着骷髅遗留的胜负
和一块执迷的肺腑，沸腾了那
该死的坚贞的屈辱。三月的枝头
在最冷处绽放一朵幡然醒悟


（十九）夜以继日的小桥流水

我的内心滚烫着烛火，所有的灌输
粘连骨肉相连的影子。我坚定不移的善良
干劲十足，方方正正的文字热泪盈眶
我欣慰的原野阻挡阴霾的傲立无悔
我自豪的锤炼怀着痴心不改的坚

就这么地活着。走过千山万水的今天
那次落伍的回荡结束耦合的多余
收敛的狂妄矮小一地湿热，呜咽的钟声
唤回强烈的回味，草木一生的歉意
笑弯前行的路。桃花又该开了

想要戒断的瘾，乐此不疲地打开
春天的窗户，回首那曾经的普通的
富贵与贫穷。天籁故意把言行充满
幽默，攀高的猴子点燃诗人望着
天空发呆，因为一片雪、一滴水

穿越的兴奋无声无痕。延续香火的灯笼
歇息一次脚步，在枝头露出祝福的深寓
上溯的瞬间注视一缕青烟。明媚、灿烂的高度
振奋迷失的影踪，原本无根的风跃上
天空的舞台，霓虹火爆喝彩


（二十）檐下,冰凌滴落的春光

我把诗语渲染成一本书
翻阅千年。滴落的璀璨跃上
春天，一起鸣放幸福

我原本无意酿作的戏曲，演绎
成读下去的主题。化骨无痕的柔腻
搬上群芳，拍手称奇

微微的惊异迸溅相遇，注视的静寂
刚好停泊我的呼吸。其实当初
我已掐上你绽放的簇簇火树

流光连成一片，我俯瞰的长河
恋上辽阔。心底的涟漪磨砺
半阙词句，沼泽一份任性的笑意

我曾找寻黄昏的泪流，注入一面镜子
让叮当的飘落扶起往昔。只是等到
鸟雀相迎时，你却没了踪影


（二十一）在山谷里盘旋的鹰

我惧怕冰雪的融化和燃烧的盛夏
在独自奔跑的踉跄中，把一个世纪分成
两半。尖锐的呼啸和幽婉的牧羊曲
同时擦肩而过，放泪的长笛对着
迷茫。我来自泥土，崇尚过诗人
泄密的身份把自己埋葬，在月光的阴影里
一刻也不得安宁。四季的长臂揽不住
生存的缝隙，昨天的墓碑还在镌刻
历史，上帝浸染的大麻还卡在喉管里

疲惫的二月长出秋天的风声，鼓泡的岩石
溢出酒杯，分泌别离。孤单的名字
在淹没区郁郁前行，芬芳染过的小河
在借宿的村庄试图停泊。誓言和许诺
在十四行的诗集里碾碎，我弯向的倒流
袒露着暮霭的虚构。俯仰笼上云团的色彩
陡峭漂移和憔悴一样难扣那山的门扉
堕落的血气呜呜哭泣，侥幸的心眼竭力
寻找下一个至高的魂灵，不亢不卑

山顶，一幅衰败的身躯依然在劈柴、担水
山底，两颗眼睛打探四方，嗟叹潾潾流逝


（二十二）我已面目全非

我带着黑色边框的流向，在岩石上
雕刻出精神病患狂躁的花纹。耸动的骨架
在连环套的设计中，积蓄悲恸的能量
一步一步剖开坎坷的胸膛。那一年
河床一次次提速干涸，我站进布满
裂缝的时光，被一款又麻又香的肮脏困顿

天空的女人挤干乳汁，关闭一双
疲惫的眼睛，让我的小命穿梭
在乌鸦无休止的叫声之中，五彩的花环
套走恒久的牌坊替一颗刚种的松苗送信
破裂的地盘掺入孤独，穷乡僻壤怀揣游魂
沾上风尘的罪恶贴上炮烙的铜柱搬运红与黑

我决定放弃肉体用以扼杀神的旨意
心中的斧头劈向酒神，陪隔壁的魂魄看守
一份腐败的美，我穿过的黑洞通向了
倒塌的横梁，让自己又一次迎向尖锐的风
椽檐下的废墟发出嘶嘶叫鸣，山坡的羊群
躲进落日的风景，侧身倾斜山脉的寂静


（二十三）三月，触惊我多情的神经

我发誓，我骨头里的神经
吹进了风，一片林子的抽搐
妥帖地安放在我已全部
开放的皮肤里，我爱上一群火虫
极为癫狂的奇迹封锁曾经
被蔑视的秩序。不断扩散的震撼
移动渴望的山峰，彻底熟睡的梦
奢华成一片汪洋。紫罗兰的光荣里
一堆堆焚烧的篝火在蔓延、在爬升
那些不停绕圈的日子也开始泄露光线
妥协仅有的颜色，我看见了
赣江奔向长江的力量。春风回荡
热血激扬，伸长的波涛在进行
一场本质的赛跑，一根弧线拉响
金色的小号，我想穿过
那不知其名的光芒，用一节骨头敲响
一座新架的钢梁，把乱窜的飞奔埋葬
逶迤蜿蜒的山路引领我的思想迈向
圆满的方向……
魂牵梦绕的故乡，一树桃花
盛开在高出屋顶的地方


（二十四）还生活于平静

在这个时点，熙攘懵然消失
共铸的铁才完成冰雪的退化
暗藏的坚硬还在雪山之巅携手
古老的常态，这里触摸不到
不断变换概念的深潭浅水

四十年的路或长、或短，曲折
绕来绕去，绕不过一只无形的手
我的角落同居一道自然，安放的诗意
卸下夜晚的剖析，在季节的绿上
熠熠生辉。至此，我接受了桃花的受孕

曾与联想练习发声，曾陪伴泪水一起打胎
曾听蝴蝶羽化之声拼成丰收的福音
所以，我愿意和快门联手方便一种
叫偶然的意识，也愿意在温暖中陪同
一种虚构去穿越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