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雨{长诗}

作者: 2015年12月21日17:26 浏览:771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轰轰的雷声  在耳根底部上演一场水的可能
身披稻草  假装一身白骨  悲哀到极致
用雨水溢满你的沟壑  在额的广场

雨  总是放慢脚步  总是停车
在你渴望被润泽的春季
一切都还在蚂蚁的肺中呼吸

扬言说病  说死的高速路  说收费
说死去  是一种变质的透明
死一样地活着  说是要为旱情加精

一个墓穴里挤满稻谷
一万个婴孩在天空里啼哭
没经审批的黄昏来临  嗷嗷直叫
屈服于骨头上的血肉  

另一面阴暗潮湿  却又憨态可掬
将夜打包  收藏于墓穴的寂静之音处



腥红的歌声  尘土飞扬了眼睛
一首诗爬在青石阶上
苔藓写下你的姓名

等着你来念  等着你来咒
头骨里的木鱼  在经声里游
游过你一生的青田  得度的天

一首诗里有一场诀别
一个人等着你来说再见
一颗水心在岩石里安坐

静听  吴茗的主义
天空躲在心的角落  大地浑然不知
在寂静的月光里穿行

幽暗的谷底摇摇欲坠
朵朵菊花  开出你的前世
声名  在鸟语里歌唱

一只鸽子落在素肩之上
那锐利的爪子抓出血红的陷阱
伸出舌头去舔舐  月光的疼



昏暗的土屋  弓梁之下长出油灯
油灯里开出你的面容  开出一个牵挂
一个雄壮的男人捧着一双娇小的绣花鞋
在娇滴滴面前  在蒙头红里的命运面前
用秤杆挑起你如意的盖头
和你一起嬉戏  而你
会不会放慢脚步  猛然转身  
用乳房将他弹入山洞

惊世之语已如粪土的养分  与青禾与人类
公鸽子依旧打转  让世界摸你的韵脚
绣花鞋穿上阳光  你将他的姓氏传给子孙
而将自己的名字装进棺材里

给你冲刷罪恶的雨
岩石  在未被雕刻之前
也不知道自己是佛的命运

从雨到鱼  游弋人间
直到一缕黑烟  去还子宫的天债
直到娘亲亲  永恒为一珠铁泪



黄昏坐在陷阱的沿上  湿润了
你正午的歌喉  黑夜卡在柔软的路上
两具棺木绣着鸳鸯蝴蝶结的回忆
穿过山野的风  走向古洞穴之中

阎王喊着苔藓上的姓名  小鬼在不间断执行死刑
尸体的山结满浮冰  保鲜着你的来世
木屐穿过雨中  正是我打过去的铃声
踩着喉咙的结  自一番死出生

木鱼尚在人间  被无数人不朽地击打
经声传遍四隅  漫山的磷火在白骨里铮铮
而我们  总偏向于一次占卜的旅行
祈求  用朴素的心
叮咛

在午夜的天空等待  每一个消磨的茧子
化作夜声  倾听  稻谷的短暂与浮动



和你隔着一层冰晶
你看到我七彩的虹光
一如我看到  你与我情义的灯
你隔着我  我隔着你
那座黄昏里  升出钟楼的黎明

收到风的请柬时  青石已被雕刻成肃穆
虚伪的名声蠢蠢欲动

眼神多么锋利  斩断青丝里的红酒
点点磷火照亮我的归程

和雨相约  你无义的光
雨水里的光开始繁衍虫豸  你用目光傻笑
笑断火红的财板  火烈鸟从中飞出你的笑容

卵石  孕育你的思想  用火烧烤
你吃下你自己  在月亮的背面
你成为白天的女儿  我成为黑夜的儿子
我们只能在七夕的黎明或黄昏相约

于鸟桥



时空里飘浮着些许人
云朵被肆意地雕刻着
而它的阴影  在湖泊里淡定成琥珀
墨镜在瞭望长发  那个谈吐信子的人

每年春风拂柳的时候  总会扶住一些春光
叶子的眼睛  充满朴素的轮回
那点点花红皴染春意的盛景

绣花鞋  镣铐  已足以舞蹈
片片甲骨  不知道  谁是谁的江湖

悬崖上的“万岁”  开始模糊记忆中的风铃
跳下来  随河而去  遁入泥沙的归程
河面上长出一些思想的粮食
融入万光之中  扑向海洋

死亡只是对活的剥离
只是对墓坑的观澜和享用
而焦土仅是一次不可复制的覆盖

触及誓言的种子  送葬的人群
低头看土吻着逝者躯体的声音

那土  也压在活人身上  离头顶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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