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日头是辛辣的。
熨烫着佝偻的脊背和更加火红的皮肤,
老人的表皮像是沸腾的铁水壶
和冷艳的日光一经接触,
便一股一股往外冒着热气和咸汗。
稻草人不像稻草人,
胸前的稻草散开,杂乱地划破仅剩的清宁。
草帽歪着,
也可能本来就没打算摆正。
草垛不像草垛,
秋天的草垛该是西方油画里那样整齐地摞着。
可现在只是软趴趴地摊在干裂的土地上,
没人去理会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或许也忘了该是什么样。
农人也不像农人,
像条被挤干血肉的硬毛巾,
一副骨头架子却还是固执地硬着。
像是用了很久,紧巴巴皱巴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僵住。
除了身子骨硬,实在了无生气。
怕都是被晒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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