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半夜敲打我窗的生物,
出于那是一个雨夜
我慈心大发下了床,
开了窗,
在我眼底下,是一只小鸟,
它的羽毛,
像残阳与初夜交染的云朵,
看似柔软绵密的质地
仅未被一滴雨儿骑上
或许它是逃匿的晴天。
它说:
请问能否让我暂留一阵,
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我的那个梦
梦有什么好稀奇
我留它下来,完全出于慈悲。
它痴恋于北方那曼丽的芦苇一株
为她的风情万种着迷
为她的一瞥醉心,盘旋歌唱
那只不过是芦苇丛中毫不起眼的一株。
的确毫不起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她说,她见过灯火如歌般缭乱
听过优美优美的夜曲。
她见的,只能是渺茫的渔火,
听的,只能是几首渔歌——
既然你如此迷恋,然后呢?
之后我发现她风情过头了:
她与风先生热烈地狂舞,
与鱼小子彼此调戏,
我不喜欢她了,也被拒绝了。
那是你南飞的借口。
雨水打在它头上的悬窗上,
像千万条毒蛇蜿蜒地流下,
没等我开口再询问,
一只黑亮的硕鼠从我脚边滑过,
我不由得惊颤,
惊颤过后,那只鸟也惊得不见了踪迹
四下成了漏水而生苔的墙壁,
不知道的角落里
取代灿烂天际的梦的硕鼠,
在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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