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带父亲走过华北平原即将收割的麦田
就进入了漫长的父亲史和儿子史
在故乡山区的小平地,我们的麦田里藏着
一把从未用过的镰刀,我们和亲爱的麦芒一起
忍受烈日和瘙痒,种下一粒粒玉米
麦田里除了这一对父子还有过去的许多个父子
小麦收割后露出年幼的玉米
我和父亲在玉米地里捉迷藏
这时候麦田就成了谎言,如同它的另一张面孔
也是谎言。许多年后
我和父亲走在垂涎已久的大平原
故乡的两个谎言都已作古,我们羡慕大平原上
农民的自由和汗流浃背的自由
经过短暂的感叹,钢筋车间的农民工和他的教师儿子
就把父子关系向大平原做了介绍
故乡是一个遍布伤痕的大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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