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散文诗.醉或者半醉.【连载3】

作者: 2023年04月17日11:56 浏览:0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亦然代表作.长篇散文诗.醉或者半醉.连载3】

醉或者半醉的
亦然


第七幕
资本、劳动和文化的辩论

.25.
子玉,当今晚的又一道闪电掠过饥肠辘辘的面孔的时候,《世界财富排行榜》再次悍然诞生。你看,这个可爱的世界多么强悍、发达而富有:亿、百亿、千亿元的富翁,如雨后春笋,成千上万地围着我们诞生!哈,多么哈,多么哈哈!
这嗜血的猫的蛇性毒菌,一朵,一朵,它们成群结队,公然在你我母亲的肌体内外累卵而生……这时,一个薄且轻的身影痛哭流涕,满世界奔跑。天啊,君不见,那就是我啊,那就是我不顾一切,上下求索。子玉,对不起,为了母亲,我只有留下肉身陪伴你。我说过,我不能让你的青春被虚伪、浮华或寂寞销蚀殆尽——让你我的灵魂如蝶吧,再次扑进化茧成神的梦境。
医生啊,我只有一个母亲了。我愿意赤膊负薪,那怕折断我的脊梁骨也行,无论如何,请救救我的亲人!
我请来医生。医生却在磨刀。长了几粒毒湿疹而已,磨刀干啥?医生摸摸我的额头,望着我血红的眼睛不再磨刀,却开始磨牙。子玉,医生是要警示我们:你我早已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是生存,还是毁灭?是改革,还是守旧?罗曼.罗兰跑来,指着我无辜的鼻子质问:你看见了吗?均富贵,耕者有其田,为农民而战……这些拳头林立、群山怒吼、旌旗如潮的昨日黄花,至今还高挂枝头,而一些特权、挖掘机和内外资本真是胆大妄为,它们竟敢踩在蝼蚁和阿尔卑斯火山的肩膀上,借助酒精的理论,道貌岸然地在那里堆码着自己的大厦?!
子玉,你不要吱声、不要惊讶、不要管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26.
世界是平的。
子曰:你文化水平愈高,你的财富指数就该愈低。这“弹簧的反比关系论”多么公正!是啊,子玉,书生自古不清贫,一笔文才天下倾。试问,上帝让你有思想、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有见地,你还想拥有什么?你自然就该有——对影成三人的孤独、清贫聊自尔的人生、举箸食无肉的素净、大庇天下寒士的狂放、贫贱不能移的痴傻、采菊东篱下的超然……
子玉,你别以阳光掠过南极那样冰冷的笑望着我!你看这剧场,一边是大树,一边是落叶,一边是高贵,一边是低贱,一边是春天,一边是冬天……它们围着天堂和地狱,迅疾站成两个梯队。诗歌、理想和爱情的落叶顿时泼洒一地,秋风去也。而今,在乌托邦城,连视土地为生命的蚂蚁们也长出翅膀或者扔掉书包,携老带小,背井离乡,走出土地。谁还愿意抱着几粒谷穗,像抱着手雷,等候着后时代的警惕、唾弃和欺凌?
世界大势,浩浩荡荡。让阻挡者统统大漠孤烟、风吹草低吧!子玉,请通知那些可怜虫关闭窗户,沐浴更衣,统统让开大道,手举红旗,站一边去;请通知它们,那些污浊的河流、混沌的天、发狂的地沟油、吐着废气的甲壳虫、纵横霸道的螃蟹、垄断和推土机就要来;请通知那些趁机推开篱笆门,就要被挑帘而入的风卷走的姑娘们保护好自己,告诉她们,最大的魔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噢,适者生存。
这蛇性的哲学,据说放之四海而皆准。

.27.
子玉啊,在今夜,我的书房高朋满座,济济一堂。
无法退却这些知己了!唯你知道,他们是你和我此生不可或缺的思想贵宾,是所有河流和山峰壁立的最后脊髓、骨气和精神。
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陶公掳着白须虬髯赶来说话。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薄无以明志。诸葛羽扇纶巾推门而入。子玉,你知道,乔治·奥威尔和托马斯.莫尔,他们的梦想犹如今晚的我和你一样傻。你看,桐油灯下,红着眼睛的老马,还一层层剥着资本这枚大葱,对我嘟啷着兜售他的预言和神话。他们说:有些螺丝钉注定要松动——当资本抵得上一打纲领。
这些金玉的共鸣犹在,一个废品收购者就盯上了我书房的那些高深莫测的典籍。
多少钱一斤?我问。
一毛。
这个还价的声音一落地,子玉,我就浑身冰冷。

.28.
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吗?你问。
子玉,你别用怨哂的眼风这样望我!你明知道,我一喝酒就是一个爱较真的人。
试目当今世界,发达的茶楼宾馆,高翘的二郎腿,汗如雨下的实验室、试管、机器,背后伸出来的那只脚,被钱叫来叫去的冰肌玉体,被一些纸张瓜分豆剖的蛋糕或岩层……谁告诉我,这些算不算“劳动”?如果还是,这产生了成千上万个亿万元的财富占有者,是什么样的子宫和温床培育的蛆虫?这样肥硕,比硕鼠还要硕鼠的蛆虫,他们与劫掠者、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噢,你的问话鹰啸一样凌厉而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刚想开口说话,窗外就传来那么多磨牙的声音。子玉,别怪我。你看,不管是撑得要破的肚皮,还是饿急了的嘴巴,发痒的牙齿们,此时都与我一样各怀心事,除了磨牙,都红着眼睛,并不开口说话。


第八幕
愤青、狗事和靠狗提高身价的人

.29.
乌托邦城的今夜多么摧肝断肠!
世界还在熟睡,窗外就跑过那么多不合时宜的雷雨……你说,青纱帐里,一株高粱倒下,接着又是一株高粱。子玉,那是我们共同的祖婆。她飘飞起来的棉衣似火,长发如鞭,却始终跑不进大豆、高粱和漫山遍野的青纱帐。在红艳艳的高粱地里,刚过门的祖婆千百次被一群大兵轮奸、肢解和叫卖……那满是血水的棉衣,至今还在荧幕上霞光一样绽开、雪花一样飘落……这些强盗,这些强盗,这些强盗啊,流着口水,正冲着我们的后代淫笑!
为了伸手要糖,门外来了一群狗。它们摇着尾巴,围着资本,以要么开门、要么关门的两难选择,推销着认钱作父的思想:为强奸祖婆的豺狼立碑尙飨……然而,当五把不合时宜的榔头一开口说话,好多良心就相约闭上眼睛,包括高高在上的蝉,也在今晚缄默缺席。
子玉,你冲着我满脸通红地喊,好像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请看看我们身边吧,有衣不蔽体的父兄吗?有失学捡煤的孩子吗?有贫病交加的母亲吗?如果将这份孝心用于拯救那些孩子和老人,在这个夜晚,我们敢不敢想象,上帝啊,那将是怎样激动人心的高尚和纯净?

.30.
这时,在堆满软肋和骨头的墙角,狗居然也在磨牙。在一块璧玉面前,这张吃屎的嘴巴居然也配张口雌黄,恶毒地吐出两枚钉子:愤青!
鲁迅一听,一掳袖就进场,短须如刃,目光如芒。迅哥儿指着我唾沫横飞,张口质问:请问,我是愤青吗?我像不像愤青?那些先烈是不是愤青?是哪里来的衣冠禽兽,戴着人的冠冕,手持大棒,盘踞着讲坛,恬不知耻地窃笑着人间最珍贵的品性?在平津危急、华北危急的时候,是谁拯救了你们脚下的土地,是谁拯救了你们的母亲?是愤青!当战争、灾难和强奸再次降临头上的时候,拯救土地、母亲和女儿的,还能靠谁?靠愤青!而今,有些山在崩塌,有些骨头在软化,有些河流在开始向下,你们还骂着愤青,忍看世上仅有的道义和良心在铁板烧上弹跳着,无人问津!
这张嘴巴真是人渣!
这些人渣啊,才是杀死良心的罪人!
面对浑身是血,只剩下一副脊梁骨的鲁迅,我忙攥紧差点扔下的刀笔,两眼绯红,渴望和他一道并肩去短兵相接,图穷匕见。子玉,此刻,你却站出来,横断山脉一般横在我和迅哥儿面前,揶揄着我,抢白着他:迅哥儿请慢走,一起去唱歌吧,一起去跳舞吧!这么好的时代,这么美的光景,你俩还握着这样硬且锋利的刀笔有什么用?被请出书本事小,弄不好,还要无端弄缺自己陶瓷一般的营生。

.31.
我忙两手向天。闪电,这时并未出现。
我似乎听见,不远处有几声狗嘿嘿的笑声鵰一样翔起,在乌托邦城一角,一场惊世骇俗的今古传奇正粉墨登场:悍马、路虎、卡宴、宝马等豪车依次排开。路人驻足,万众仰视——那些眼睛们误以为十八世纪的沙皇今晚就要登场。哇!我的子玉,别说它们,就是你也不敢相信,从豪华小车中款款走下的不是沙皇,竟是一只狮面藏獒!你看:它甩动着金发润泽的长毛,神采奕奕,多么风光!一听说这是上千万元的一锤子买卖竞买而来的尤物,整个世界啊多么哗然震惊。于是,围观者趋之若鹜,一派狼藉,像华仔、饼饼、缸缸出场的门票和舞台。机会真是难得。为能给高贵的藏獒合影留念,今夜,乌托邦城好多人注定要交相践踏,死伤无数。
一本书几元钱,一期学费几十元钱,一幢教学楼、一条鲜活生命仅值可怜的几十万元,而请问上天:这千万元,如果贱似树叶、多如洪水,它根从何来?源自何处?我们这些灵长类动物世界的王啊,不管是炫富的美美,还是哗众的紫紫,与此相比,又值得几多狗钱?
子玉,你别激动,当人到了靠狗提高身价的时候,我们的追求还有多大意义?

.32.
谨防那些先富起来的硕鼠,谨防那些站在高处,被钱弄瞎了眼睛的喇叭们,谨防那些坐在火山口,深沟高垒的行业,那些垄断资源的拥有者,那些年薪上百万千万元的高管们,其中不乏绊脚的石头,拦路的虎,让火车撞着火车的肇事者!
你真是童言无忌,口无遮拦!子玉,你愤怒地向我摊开手,说:要警惕啊,要警惕!它们的年薪和资产是我们母亲几十辈子、几百辈子卖血的代价啊,而在一些剧本里,有些居然搽脂抹粉,披着一件慈善的大氅,要作这个圣洁的、寂静的、高贵富有得流油的物欲小城的影帝或者主人。


第九幕
窦娥和今夜的一声平地惊雷

.33.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子玉,顾城这痴情的小人抛弃这个小城已经很久很久了,今晚,居然眨动着眸子,挣扎着走出关闭着门扉的书本,试图出来无关痛痒地抚慰我们。
他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在今夜的舞台上,关汉卿的六月一场鹅毛大雪正纷纷扬扬,漫天飘洒。窦娥一声“青天哪”的哭喊还高悬舞台,另一个孩子就被赳赳武夫带出校园,推向剧场。据说,那轮初升的朝阳可以作证——孩子涉嫌杀人,被关押收监。自然是忏悔,自然是下跪,自然是开除学籍、献身说法、痛不欲生……一切都板上钉钉了,证据的链条和冰冷的十字架,就这样踌躇满志地钉死了一朵花蕾开放的权力。然而,奇迹却在十几年以后发生——真正的凶手如鱼,一亮相,就让整个外星世界沉默无语。接着是另一个剧本的旧事,幻灯片一样发生在高原宁静的山谷间:一声枪响,一株十八岁的幼苗被掐断了拔节的生命;九年后,另一名真凶骇然出炉,浮出水面。
天耶!你看,这玩笑开得多么过分!
子玉,我看见你一抬起头来,早已泪水淋淋。你的话音未落,长衫张良就放马跑来。他拨开顾城,拨开衣衫不整、无法入内的关汉卿,夺过你手里的竹简,稀里哗啦就翻过一些章节,指着那些关着的门扉说:别做声,那里有拳头,有刀斧手,还有惊堂木。
子玉,不要吃惊,无需求证——
请坚信,不管多么可怕和美好的梦景,
一切必将清醒。

.34.
子玉,好多幻灯片中的故事,随今晚的夜雨接踵而至。
一辆车压倒了一尾鱼,这车啊碾压过去,再碾压过来,让这走上岸来的生命顷刻间破灭如兰,化为一缕炊烟……相继而过的十八丛空心菜却熟视无睹,扬长而去,像岸上的猫看着河里的鱼。一位从楚国而来的农妇这时走上前来——是的,是这个农妇,这个连夫子和高贵的城市们最鄙夷不屑的农民,是她伸出羸弱的臂膀,捧起了这落叶缤纷的生命。这英雄的母亲是幸运的,而另一位救起老人的小民却如此不幸,被作为“肇事者”告上法庭而横祸加身。
子玉,你别老对着我生气!你问我:一种饮料害了一群兔崽儿,为什么只是养奶牛的错?一把火烧死那么多铜钱,那么多蚂蚁,为什么只是电焊头的责任?毒胶囊、毒疫苗、毒奶粉、毒大米、牛肉膏、染色馒头、地沟油、瘦肉精、苏丹红……接受审判的不是别人,恰好应该是那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神灵。当罪与法,情与理,犬与神,在今晚这金钱帝国的权杖下猫鼠一体——呵呵,多么幸福团结、多么惊心动魄、多么欣欣向荣!
啊,我的太阳——亚历山大.谢尔科维奇.普希金,试想想,这么多子虚乌有的旧事没有出现在你的莫斯科的冻土上,真是幸运! 

.35.
《西游记》的故事为什么一演再演?那些妖怪为什么死而复活?
子玉傻啊,你难道不明白,那是一介书生——吴承恩的错。

.36.
一切多么沉默、多么安宁,沉默安宁得一如今夜,连鸟儿也未再吱一声。
子玉,你说,有鼻头发红发痒的记者被列入黑名单了;多事的索尔仁尼琴刚被请出国境。做一只虱子吧,做一只躲进小楼的虱子多好,还可以将这腥臭的美味分一勺羹。
对不起了,沉湎在这世风日下的梦里,连哥伦布也会对当今的美洲、加州和巴州感到愤慨和震惊,乌龟已长出爪和翅膀爬上岸来,飞向南天,而一群疯子、盲流、侩子手、抢劫犯、同性恋者和从有些公正的纸箱口统计出来的自恋狂人,它们与虱子一起寄生在衣袍里面,还要我提笔带话——深深感恩、感谢、感激这衣袍的主人。


第十幕
葬花的黛玉和惹火烧身的寻物启事

.37.
啊,子玉——我听见了铜币的声响了。
天!这些钱据说付给了变节的爱情。
我看见风姿绰约的夏娃,褪掉身上最后一片遮羞的树叶,一转身就蜇进一道又一道厚重的幕帘,前来叩门。她叩开的将是铜钱、虚荣、门第、权势和色欲,还有那些欲弥更彰、人所共知的营生。
这时,有如风吹皱一池春水,一个纸一样薄且轻的人儿飘然而来,这是曹家的黛玉。她飘摇着病泱泱、娇滴滴的身体,扛一把香锄,来到乱雨缤纷的后花园里。快点,追上她,子玉!我要把这些咳血的手稿,这些血泪斑驳的《红楼梦》《西厢记》《叶普盖尼.奥涅金》,把这些让满世界痛不欲生的前世今生统统托付给她;我要摇落那些桃、杏、荷、菊、梅、兰,让她们扎根土地不再怀春;我要带走满世界的春风,不让她浮躁的心灵和虚妄鼓噪开花;我要告诉那位还在岸边第七步台阶守候,为爱情和理想就要失却生命的傻瓜——不要,不要再等她!
子玉啊,你听我说——你不要劝我,不要寄望河水,不要寄望树叶,不要相信誓言;我们宁肯用自己五月全部的云彩和六月沛然的梅雨去喂养仇人,去爱戴众生,去抚慰梦境;我要埋葬这信誓旦旦、奄奄一息的爱情;我要把这些统统交给她,让一个世纪的雨雪埋葬人世间最后一块洁白无暇的奇珍。

.38.
别哭,子玉——这不是你的错。
就是你和黛玉都泪流满面,吐出梅雨一样的抑郁和血来,也救不了这奔腾向下的河流。
一辆从大马士革的歌剧院出来的马车,注定要邂逅今夜这个黎明——我决定不再当着我的夏娃,当着我唯一的亲人——子玉,流露出数千年也无从愈合的伤痛,那只是一滴珠泪从远古流到至今,也无法抚慰和唤醒的巫山雨云。
子玉,请相信我,我就是这个世界最后一粒滋养爱情和理想的谷粒了,就是掏空我盆地最后一滴石油、天然气、矿藏、血和诗意,我也要爱你、爱人类、爱良心、爱创世纪的苍生!
有些眼睛已如黄河的鱼群,已经无法在污浊的河水中洞若观火。它们无一人敢像今夜的你和我,看一看顾城的眼睛、普希金的眼睛、你的眼睛,我的眼睛!那些被金钱锈蚀了的眼睛们,它们不缺铜币、贝壳、别墅、骗术和呼声,可是,它们缺生生世世不变的爱情,缺矢志不移的理想,缺可以让宇宙鲜活起来的生气、活力和精神。所以,它们统统配不上你——我左眼是太阳,右眼是月亮的神。
子玉,遇见你,我就成了盲人。
据说,埃维特本身就是盲人。

.39.
我愕然,我惊讶,我震撼!
今夜,我大吃一惊。在被玷污被侮辱被损毁的衣袍里面,据说发现了母虱的原型。
子玉啊,此时,你如果还不知道我的心有多沉重,这个地球就不值分文。
在这急雨如箭的梦寐中,子玉,你说你再次听见了乌托邦城磨牙的声音。……窗内在磨牙,窗外在磨牙;海浪在磨牙,云彩在磨牙;闪电在磨牙,雷霆在磨牙;老鼠在磨牙,牦牛在磨牙;没有牙齿的老农在磨牙,流着口水的初生牛犊在磨牙。它们在说什么?它们想说什么?风一跑过窗前,我就什么也没有听见,只听见满世界一片聒噪的声音。
我差点就要开口说话。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一则《寻物启事》就出现在百衲衣袍的最底层:

据悉(一个名叫犹大的人密报):昨晚地球69亿人同时丢失了衣袍。型号:美女的标准,啤酒肚的量身,官方的高度,明星的尺码,富豪的腰围……国际知名的品牌,宇宙科技的资质认证。请拾到者注意,千万不要翻捣里面的秘密,不要激怒那些豢养在深闺的虱子。翻捣也是白翻捣——密码是一些星球毁灭的时日分秒。如不即速归还,全宇宙的男女将裸体上阵——敬告捡拾衣袍的兄弟,请你一思再思三思,你的爱斯梅拉达可怜啊,不要让她被另一座城堡除名!

快走吧,快、快抛弃这惹火烧身的衣袍!
闪电是公正的。子玉,你的声音一落地,窗外就已响起了洪水哓哓而来的声音。

.40.
走吧,今夜无事,世界从此太平。 
子玉,你刚对我莞尔一笑,梦就醒了。


(全文结束,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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