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一切，劈成两半的影子，渗入土壤的铁水
这是你最钟情的原始部分，黑铁、山石和圆木
紧抱一捆干柴，与半路的黑骏马
挠头相拥   
马草沾有雪泥，在乳胶样的粘物里——
我吮吸般地，似曾相识的一次喂养

炭黑的事物，味尽的:黑夜中独自黑亮
我如是岩洞里的黑猫
侧耳接过滴落的钟乳
那火，使地火升起，燎泡中的火引子
那火，在徒步者的眼里  钢铁染上了红
低一些，再低一些
把裹有严冰的头   承受   靠向它
——喷紫火的 大地的双眼颠簸
鸟群和雪花一齐落下
旗帜在冰山一角无足重轻   
匍匐前进的眼睛里
原地打转的眼睛里
是落满兽骨的乡野：被羊群所割走
清浅的寒，深重的寒，哭声里的寒，在春天
让雪来虚构一场雪的冷——
在比月亮更寒的地方
是一台巨型冷气机，白艳艳气团和
吊坠的载有白霜的肉

雪，落在我的血里   
雪浪，淹过山岗，淹过我
我跪地所拜，某种体内的酷寒之力
一只雪豹，呼吸屈沉，粗砺
从胸膛前方迸出几米  如钢筒冲出高速气流
飞向冬天的某种赤裸裸——
一夜落下的白   愈合了躯干内的多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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