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对着大门吆喝一声:
“爸、妈,我回来了!”
孤独的老屋是一座沉默的大山,
我驱车一百公里就是为了在屋前坐坐。
沧桑的老屋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院子里杂草丛生,有竹子抢占了地盘。
老旧的样子蛛网蒙尘,屋顶上落叶被风翻卷。
我走到门前,没有父亲在水管下杀鸡忙碌,
母亲也没有穿着围裙在煮饭,
我知道没有人理我,就连回声也没有。
只有惊起的几只小麻雀从屋里蹿出来,
好奇惊愣:你是哪里来的客人?
——一如院子里的竹子,
把我看成侵入了领地的外来者。
坐在屋檐门前冰凉的石凳上,
看着旁边的厢房在演绎时代变迁:
草房—瓦屋—混泥土结构的平房,
都是父亲粗糙的双手在操作。
如今却从墙角撑出了一棵构树,
碗口粗细,盘虬卧龙一般的根系,
像有力的臂膀,牢牢盘住峭壁,
穿透出来,把水泥的顶板都抬高了几寸。
远山苍翠,斜阳西下。
父亲早已不在,
他是在修建了新房的第三年离去的,
似乎新家的搬迁让他水土不服。
独孤的母亲时常说想到老屋居住。
而我,如今站在夕辉里,
似乎看见了坐在门前纳鞋底的母亲,
和那个从山野放牛归来的少年,
我大吼一声:
“爸、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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