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每逢秋末冬初
环卫工人一早上班,沙沙沙
将枫树叶扫在道旁堆起,
划亮火柴点燃,轻烟上升,
上学路上,都是烧落叶的味道。
那时候,坐在教室上课,
隔壁工厂清理过道,沙沙沙
将白杨树叶堆起,点燃,
轻烟经过三楼窗台,飞往蓝天,
气味钻入讲授欧姆电阻的课堂。
那是,一股烧烤食物的香气,
夹杂说不出的辛辣,让我想起
这年夏天它们曾在微风中戏耍阳光,
把地面变成斑驳、闪烁的星空。
雨天里它们抖动着,一言不发
等到放晴,才肯让心事点点滴落。
火舌舔舐着它们的筋骨、脉络,
轻烟、气味,是它们最后的告别。
几十年过去,城市变文明
落叶被装入袋子,运往别处。
如今秋末冬初的早晨,每当我从
枕边悄然醒来,每当远处马路上
又响起,沙沙沙,我都会
开始期待烧落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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