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头乱,不能再借于乘象国的藤甲与长矛,
开始一次时隔两千年的征伐,获取新的疆域。
我们拥有十五头象的身躯和亘古的神谕,
只能一路往北,脱离席地而坐的困窘。
哀牢山、基诺山、秦岭,众多的山脉以北,
应该满是村庄与醪糟,
原始和野性也依旧存在。
温暖的平原上,无数的河流纵横,
我们必然途经月神与巫祝居住的地方,
孔雀、乌鸦甚至蛾类都在飞,
并等待着稗草结穗。
以我们祖先脚印作穴的物种繁衍不止,
直至黄昏之下,丛林变成虚无的墙垒,
我们误入它的广袤与未知,
并躺在它的软肋间,细裂成为含盐的石块。
可我们只是潜伏于此,泥浆满身,脚掌巨大,
不像鼠那般运用牙齿啮碎极命的草木。
如今,河流消退,无数的王国覆灭,
我们踩破时间的冠冕,一路往北,
咀食稗草蜕变的成果,包括甘蔗、菠萝,
由此证明本原不可毁灭,
我们必将在无形中,看见自己的脸和内心。
而在此前,征伐的目的早已达到:
在城市的露天剧场,观摩这个慌乱的时代,
霓虹灯光里一只满足了腹欲而招摇的鼠,
无须在意,四面八方赶来的敌视也不必。
这个时节,我们已远离故乡,
或者己将新家安置在某个街区,
等待更多的亲人到达,便可以开始新的宿醉。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