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之旅激荡出的灵魂之声
——读徐慧散文诗有感
作者/韩海涛
一批人,又一批人。走在革命者走过的路上,呼吸着滤掉血腥的新鲜空气,目光从先辈用革命理想和滚烫热血浇灌过的山水草木间逡巡而过,心底究竟留下了什么?对此,被称为“情诗王子”的江苏作家徐慧以饱满的激情给予了诗意的回答。《我们从井冈山出发》和《延安行》两首散文诗中,我们读出了徐慧充盈在文字中的浩然之气、崇高之魂、警世之音、未来之思。仿佛在提醒,仿佛在规劝,更仿佛在砥砺。
无疑,井冈山是革命先辈践行“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 出发的神圣之地;延安,是革命先辈指导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争取民族独立民族解放的奠基之地。这两个地方像耀眼的星辰让我们无数人仰望。但是,徐慧并没有从革命豪情上去阐释崇高,那样的崇高早已定格在教科书和党史学习中,定格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徐慧笔下的崇高是寻找一颗被时间尘埃掩盖的红色种子,一经发芽,就会有无数映山红开遍山川大地;一经浇灌,就会像信天游那样绵绵不绝荡气回肠。曾志作为那一个时代革命先辈的缩影反映了那一代人的崇高心灵:她把儿子留在井冈山做一辈子农民,她拒绝孙子农转非的请求,她生前节俭留下的六万元钱全部捐给井冈的希望工程,她把自己的骨灰交给井冈山的一棵小树做肥料。“一个小小缩影,就足以令我辈抬不起自认为高贵的头。”最后徐慧说:“身段越低,境界越崇高。”
登临拜谒宝塔山,重温入党誓词,“有崇高,从心底涌起;有庄严,在宝塔萦绕。”在这庄严和崇高之中,徐慧听到了一般人听不见的声音。正是这涤荡灵魂的绝响拨动了诗人敏锐善感的心弦。
人是容易健忘的动物。尤其我们这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最屈辱的战争,最血腥的场景,最来之不易的幸福,日子一久都会随风飘散。而忘掉的恰恰是最不该忘记而该从中吸取血的教训获得精神滋养和灵魂洗礼的那部分最核心的篇章。故此,我们才有必要重上井冈山,重走长征路,重回延安革命圣地,去找回尚未泯灭的历史记忆。
长歌以当哭,怀古可鉴今。革命者面前本没有路,但他们硬是用血肉之躯从枪林弹雨刀山火海中踏出一条条布满血迹的路,奏响了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命运交响曲。今天,在继承伟人和先烈遗志,反思历史经验教训唤醒世人的同时,我们更应该以如诗的激情,坚如磐石般的钢铁意志不倦求索,砥砺前行,深刻铭记先辈们为子孙后代创造幸福生活所抛洒的滚滚热血,所付出的沉沉代价,所寄予的灼灼热望,所留下的闪闪发光的精神财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通过缅怀找回初心,自觉将自己自身时代潮流,以“位卑不敢忘忧国”的责任担当,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发出自己的光和热。正如徐慧在文章中表达的“我不会再言苍老。也不会再拘泥于狭小。我把蹒跚步履改成砥砺前行。在南京,在七十平米的公寓里,用一支笔,用一支笔参与撬动地球的伟业。”“我在梁家河买了两双布鞋。那么厚实,正好与脚下的黄土地融会贯通。他插队时肯定穿过。我也要穿上它,走好自己的路。”我想,这也许就是诗人徐慧以如椽之笔深入时代骨髓,用诗化的语言倾心创作红色之旅题材文学作品讴歌时代精神的初衷吧。
建国七十年,扬眉剑出鞘。七十年前的梦想已成为现实,民族复兴中国梦也将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实现。在化腐朽为神奇换日月为新天的艰苦卓绝的伟大征程中,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等红色基因将永远奔腾在我们的血液中,为新时代建设事业注入不竭的动力和活力。
瞻仰革命胜迹,重温烽火岁月,每个人的思考和收获不尽相同。徐慧终究是诗人,《我们从井冈山出发》和《延安行》突出体现了他的诗人本色。他以近乎咯血的吟哦带给我们强烈的心灵冲击,深刻的思想启迪,含蓄隽永而又多元灵动的美学享受。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语言不仅仅是思想的物质外壳,究其实它就是思想的外在呈现。自然,宏大题材抒写无疑也是作家强烈家国情怀的炽烈外化。徐慧作为一个成熟作家,为了避开老生常谈,没有把如烟往事忠实回放,也没有把人们说烂了的革命故事一遍遍讲述,而是登临峰顶,静观云来雾去,参悟历史兴衰中暗藏的哲理与玄机。“英雄,特别是绿林出身的英雄,肯定不完美。英雄,也不需要完美。” “英雄是非多啊。历史,总会给英雄开一些让人欲哭无泪的玩笑。”“于是,早已脱胎换骨的英雄的雕像,眼睛里的神情,至今也苍茫。——仿佛提醒后人,可汲取的地方。”“白云悠悠,它不说话。高原万里,它不言语。只有那口千年大钟,无人撞,依然灿然有声,像警世的梵音。”“如果你来延安,你一定要在夜晚,转转延河岸,听听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如果你来延安,你一定要在白天,看看宝塔山,用意念抱抱它,宛如抱抱走丢了的自己。”“假如,这条上山的小路,也能换成台阶,也有栏杆护卫朝圣者。也许,一个文人的风骨,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也许,一个民族的文化,才会在硬朗中也充满祥和。”无疑,它就是诗。在一万多字的篇幅中,通篇都是诗的语言,无疑,也只有诗人才做得到。在有限的游览时间内,他以诗人独有的器识胸襟发现了隐藏在井岗、延安山川草木背后的精神价值和时代元素。
不得不佩服徐慧如火山喷发般的诗思才情。更可宝贵的是,从徐慧身上,我们看到一个富有时代良知的作家,在凝固的历史和冷静的现实生活面前,他不是以旁观者局外人的身份走马观花,而是走心入脑,有强烈的主体意识。敬,仰之弥高;悲,痛彻肺腑;忧,心系家国;思,计之深远。
江苏著名评论家张宗刚先生曾说:散文诗很难出彩。主旋律散文诗尤其难。百年文学史,除了鲁迅的《野草》外,像样的散文诗不多。而徐慧为了表达自己思想的需要,为了打通诗文创作在语言表达方式上的藩篱,毅然打破文体界限,单凭这份勇气,就难能可贵。况且,徐慧的这两首散文诗洋洋洒洒一万余字,俨然一气呵成,给人以强烈的心灵震撼和艺术感染力。难怪张宗刚先生都说:尽管散文诗很难玩大,但在同类作品中,这两首散文诗还是有特色的。
我希望并相信,徐慧在今后的文学创作中,在进行文体创新时,会处理好文体界限不清所带来的困惑及问题的。毕竟,所谓跨文体,不是消灭文体区分度,更不是自由无度,而是在一定文体框架内有条件地发挥多种文体优势,使该体裁文学表现力更强,张力更饱满,思想意蕴更丰富,表现手法更加多元化的一种文学表达方式。(2019年3月29日写于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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