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对“情诗王子”美名的好奇,继而逐一对徐慧诗歌细细读来,读完之后,我首肯这个美名其曰,但心里总觉得对他的诗概括得还不够深刻也或许不够全面,所以深夜提笔,也谈谈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乡的诗的印象。
在当下,提到情诗,许多读者脑海里会浮现:爱与缠绵,恨与纠葛,剪不断理还乱是情关的各种起伏的联想翩跹。不可否认,时下为了吸睛,一些诗人丧失底线用下半身写作比比皆是,我不敢苟同那还是夸张或是大尺度的创作。我想徐慧的观点应该和我一样。
徐慧在《我已经不再计较你的亏欠》一诗中写到:
我不是啄木鸟。我最多只是妳
庙宇的边上,一只无关紧要的钉子。
再使劲,也无关妳的巍峨,或塌陷。
逃无可逃,因为还有爱没有用完。
都说爱情是自私与占有,在他的诗句里我甚至读不出一丝的占有和欲望,更多的是不嗔,不怪,人间相遇即清欢。读一次就刻入脑海的诗句,那一刻,这诗句分明和仓央嘉措像极了。仓央嘉措说:
我在菩提树下默默不语
你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场梦
密林中我终于觑见你
触手可及却只能默然相对
今生来世一句佛号便是彼岸。
徐慧的文字是洁净的,近乎不染尘埃,有柏拉图式的爱情味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里,走进婚姻,许多人会认为就是围城,是画地为牢,曾经美好的爱的呢喃的语言会变成颐指气使的横眉冷对,然后自以为是地认为下一个会更好,在徐慧的诗行里我们读到的不是自私狭隘的爱,是爱慕或是亲爱,是不求回报的爱和洁身自好。还是在《我已经不再计较你的亏欠》一诗中,徐慧说:
只要你来了
哪怕你来得再晚些也没有关系。
一口长气吐出,如兰。鬼魅已孤。
我的快乐越过得失的门槛
看江山仍在,我无须再叩问苍穹。
而仓央嘉措说:
莲花开了
满世界都是菩萨的微笑
圆满的人生
有了无尽的爱在支撑……
在佛界,佛门即是彼岸;在尘世,婚姻便是彼岸。此生遇到谁都是应该遇到的人,无论是后来的回忆还是婚姻,都需要让心去经营。当爱始于爱,上升到亲爱或是博爱,人生便是柳暗花明别有洞天。否则,再美好的遇见,终有一日会变成冗长岁月里的煎熬,和坟茔相差无几。
不难看出,徐慧在某个思想境界上和仓央嘉措一样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诗人。
以诗结缘,不知道有一天,我见到徐慧问:为何诗歌这般明朗纯净?他会不会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至今我都未学会撒谎,至今我仍然写着天真的诗。
“人生有很多阶段,无论走得多远,我从没忘记来时的路”。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怀揣着七情六欲,却不能胡作非为,这是做人的适度和道德的底线。有人愿意等待,有人愿意将就,只要愿意就好,不是吗?
去年美国大选,估计全世界的诗人都没闲着。徐慧于去年11月9日在当代文摘上发表一首《一棵怪胎树上的寄生虫》的诗,用诙谐幽默的句子冷观早已知晓结果的过程:
这是一个见怪不怪的时代。一棵
长成怪胎的树,外表并没有太招眼
只是叶已落尽,像枯木。啄木鸟飞远了
寄居在树上的虫子,并没有冬眠
生存的洞穴似乎更舒适。
……特朗普赢了。我心平气和了。
我又看了看这颗怪胎树,虫子们
还是不搭理我的远见。我知道
它们只在乎,啄木鸟。
你看,这就是徐慧,他不仅是诗人,更是冷静幽默诗评家。看似随笔而抒,却准确地表达了当时的心情,每个词语的安放反复推敲,随性而细腻入微。
我曾经读过齐梁时代理论家刘勰在《文心雕龙》一书中的一句话:“虎豹无文,则蒋同犬羊”,系统提出文学创作与时代的关系,意思是创作也要重视文质优美动人;同时也写到“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阐述细腻入微的情感对文章画龙点睛的精妙。纵观徐慧一路走来呈现的文字硕果,毫无疑义,他做到了。
记得徐慧曾在别人的诗评中写道:在这个时代,每个诗人也许都有自己给自己强加的使命,有人吟风颂月,有人浅斟低唱,也有人一咏三叹……而徐慧自己呢?他或许不知道,在这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诗歌领域,他早已行走在自己使命的路上——身处庸常,怀揣淡泊,不负如来不负卿,做一个在尘世里幽居的仓央嘉措。(2016年11月13日写于常州)
【诗评人简介】孙小伟。笔名:文墨飞扬。江苏徐州人。2003年提笔至今未落,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诗观:灵魂只有和文字相碰,个性和追求才不会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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