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这个缓慢的秋日
又将响起预言般迟来的雷声
又是我,因最后一个睡去
而竟目睹了光的起因,是的
在白昼眼里,我又一次看见
老虎——竟以情人的温度站起
没有对我言语。而更多老虎,
已由一丛死水仙的暗影背面步出!
它们也与我一样,活着,疲于口渴
但我们都曾于某种战栗深处
甘甜地爱过:雨季时分,
一丛死水仙的暗影……
是的,我至今仍能摸到那些
纯金色的碎瓷,缓慢割在我骨头里
是有生之年的下一个秋日
是的,是的,是的。
推荐语:
读到这首诗的瞬间,我联想到的是里尔克的《秋日》和布莱克的《老虎》,它们的声音混合交缠在一起,回荡在耳边。但康苏埃拉的《秋日的起因》,就诗所呈现出的声音的类型来说,显然和里尔克及布莱克都不一样:它更犹疑,内敛,缺乏决断力,呢喃自语。不需要过于追究诗中意象的具体象征,也不必为在这里面读不到什么“本土经验”而愤愤不平。将康苏埃拉的诗视为那种面目可疑的翻译诗或者摹仿练习无疑是不公平的,因为无论是在精神谱系还是生活经历方面,她都确乎得益于异域经验的浸染。倘若狄金森或普拉斯不足以被视为她的精神教母,那么至少索德格朗能。这些人的声音始终回荡在她的文本内。她能在颠倒梦想与歇斯底里中寻得某种调和,进而对语言做出必要的约束。这种对分寸感的拿捏,如果不是出自素有的练习,那么或许只能归结为神秘天赋的作用。(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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