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误把沅水当作辰水
渔船游进黄昏
唱飞孤鹜
策划两岸青山,起伏心事
停住脚步,在柿溪
在庙潭,在跃过水面的鱼嘴里
听,雨滴润开的呼吸
尽管烟雾遮蔽时间,还有地域
绕道,迁徙
无从说起你的身世,你的年龄
我被你认清
是褪去言辞之后
山色投影绿,投影一个天空
穿过历史的锁孔,漂泊
迷途万里,陌生可以疗养幽怨
离开是一缕烟,深深浅浅
波纹给你镶上忧伤,河水淹没
停留后,再次启程
记得出发的名字,沅水喊起
兀然,人走沧桑骤变
等再努力睁开回忆,移植家园
异乡却早成故乡
《龚家湾古村行》
相遇,走散三百多年之后
停站在修溪古民居
用砖木和麻石存储光阴
从清朝康熙年间开始突围
灰尘被风磨利,雕刻窗花
古风抖落,潜入龚家湾的身体
就像深入一滴水内部
万物静止,浮于锁孔锈蚀的斑处
灵魂上升,附在村口的桂花树
在日升月落循环里守护苍老的秩序
鸡鸣,抑或犬吠
都在召回龚家湾的记忆,安宁,寂静
纸上写满炊烟,用淳朴包裹
这是寻找遗世独立
远离尘世,带走纷扰和繁杂
以不可返回的历史
我被重新根植于山林,村落
手捧一湾溪水
咽下,如咽下残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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