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春天（外二首）

《那个春天》外二首

八年前
那个春天

阳光是那么灿烂            
父亲坐在                  
我写字台前的沙发上
               
流泪了                
从那天起                
父亲的生命                
就被医生                
框在了病历的格子里








《医院的长廊》


医院的长廊里
坐满了
老人、妇女、孩子以及陪他们来的家人

父亲也坐在那条长长的走廊
旁边的连椅上
我站在他的旁边

我看着父亲有些焦虑的脸
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因为从我记事的时候起
都是父亲在安慰我

河里无鱼市上看
父亲说，人没有不得病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了父亲黝黑的，充满褶皱的脸上
那丝苦涩的笑





《来医生》


来医生是个退了休的老太太
她看了父亲的检查结果以后
对父亲笑了说
老哥哥，没大事好好用药

父亲笑了笑，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没事，医生，你告诉我吧
我觉得不会是好病
说吧，不用怕我
人总有一死

医生笑了说
老哥哥你听我的
好好吃药，没有大事

嗯，父亲笑了笑要去厕所
就出去了

来医生告诉我
你父亲得的不是好病
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有更好的办法治疗吗
来医生摇了摇头
保守治疗吧
这样既不会浪费钱财
老人也少受罪

我懵了
父亲推门进来
说，我就知道不是好病
咱回家

2012年春